“好呀马小虎,你有种,你当老子不敢关你是不是?”
“您当然可以关我了。但你关了我,银光鱼罐厂会一点消息没有?据我所知,日进斗以前是混社会的,人脉很广,他工厂的员工莫名其妙地进去了,你们总不可能不通知他吧?就算你们不通知他,秘密地处置了我,但别忘了,你们内部可是有人跟日进斗通气的。你们行事越小心,就越证明你们心中有鬼,日进斗也就更会起疑。他们一定会弄清楚我的身份,一旦调查,必然会从跟我同村的梅疏影入手。想过没有,到时你们给我一个什么罪名?妨碍警察办案?我才刚到孤州,能妨碍警察办什么案?他们没脑子的吗?不会想的吗?想来想去,一旦想到卧底的事,小影是不是会有危险?”
“那我就把梅疏影换回来!”
马小虎不以为然地摇头:“换回来又怎样?我已经被抓了,小影又离开了工厂,只怕日进斗更会起疑。你们打草惊蛇了,日进斗必然有所防备,想过以后的工作有多艰难吗?”
独局一时无言以对。
马小虎得意地笑了笑,从桌上的软中华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好笑地看着独局的表情。
以前他在学校的时候,被班干部或者教务处抓到辫子,他也是如此口若悬河,经常把人给说蒙了,他是在学校长期的斗争中,学会的生存方式。
这是他吃饭的本事,搞出那么多事都没被学校开除,一直能够熬到高中毕业,可见这一张嘴有多利索,一般人还真说不过他。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他说的所有事情都是假设,但偏偏独局是个谨慎的人,这些假设的事情,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尤其他还虚构了一个内奸的问题,这个问题一旦存在,便影响了警方所有的布局。
因此独局不得不正视马小虎说的问题。
“你给我老实待着!”独局心烦意乱,起身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外,韩队问道:“独局,这小子跟十七巷的盗窃案有关吗?”
“先晾着他,待会儿我亲自再审。”
“是。”
独局回到办公室,立即就给萨鸿渐打了电话。
韩队这边也把江雪叫来,马小虎是江雪带回来的,他当时不在,所以要跟江雪了解一下情况。
独局亲自审讯的案子,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一个小小的盗窃案,失窃的不过两千块钱,轮得到独局亲自下场吗?
他觉得这事颇有蹊跷。
可是江雪也不明所以,她只是按照独局的吩咐做事,到西梅牛排馆直接把人给铐回来了。
局长办公室,独局跟萨鸿渐详细地说了这边的情况,尤其是马小虎这个变数,双方谁也没有料到。
萨局也是头疼不已。
虽说马小虎之前协助龟州警方破了几起大案,但这小子捣乱的本事也不小啊,现在整个龟州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就连五大暗阀的格局都被打破了。
龟州的事还没处理好呢,他又跑到孤州去捣乱了。
“老萨啊,这事你怎么看?”
萨局沉默了半天,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咱们采取强制手段,贸贸然地把这小子给控制起来,一大活人忽然不见了,日进斗一定会起疑。按你的说法,你们内部可能存在日进斗的眼线,就更难处理这小子了。布了这么久的局,好不容易把小影安排进去,不能打草惊蛇。”
“难道把他放了,让他重新回到银光鱼罐厂给小影捣乱?”
萨局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能把他变成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