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久年冷峻的脸隐在薄薄的烟雾中，辨不清喜怒。

宛宁紧贴着车门坐着，甚至都不去看她，只是低声问道：“你这么晚找我干什么？”

慕久年叹了口气，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凌厉，透着丝疲惫，道：“想来看看你。”

这是真心话。

只可惜，他的话让宛宁嗤笑。

慕久年皱了皱眉，道：“你笑什么？”

宛宁忽然望向她，清澄的黑眸没有任何温度，脸上的伤痕还泛着浅浅的淤青。

她的狼狈就这么暴露在慕久年的视线中，宛宁道：“慕总看清楚了吗？如果慕总满意了，那就让我下车吧。”

“宛宁……”

慕久年看着那些伤，心隐隐作痛，有些话如鲠在喉。

他抬了抬手想抚摸她的脸，却被宛宁厌恶的避开。

男人的手尴尬的僵持在半空，他淡声解释道：“我那天不会扔下你不管。就算你不那么对陈总，我也不会让陈总碰到你。”

宛宁的心没有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温暖，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看着他，道：“慕久年，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动手，我就被那个姓‘陈’的毁了。毁了我的人不只是他，还有你！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毁我毁的还不够？你慕久年是想整死我，是不是！”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绝望的吼出来的。

慕久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宛宁，是那么的歇斯底里，眼中迸发着浓浓的恨意。

他以前只知道宛宁是温良的、隐忍的、坚强的，他都可以接受。

可他莫名的害怕现在这样的宛宁。

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恨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