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醒来的时候仍是头疼欲裂,他用了两三秒的时间告诫自己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的酒,然后强撑着酸涩的眼皮来探查四周的环境。
毕竟在意识消失之前,他还记得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跟他搭讪,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红,大红色,刺得他眼睛生疼。
红色的床帐,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地面,红色的蜡烛,红色的桌椅,红色的……
亵衣。
不对亵衣????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一身衣袍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全身只剩下红衣红裤,看起来像是个变态。
盯着这一屋子红色,时间久了有点晕,聂辰无奈地躺回床上,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那种眩晕感方才少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屋子只能听到烛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聂辰自己的喘息声。
他也很想出去看看,不过穿着这种内衣出去……总觉得有点羞耻,而且宿醉的后遗症还没消去,懒得动。
于是他又睡着了。
梦里他的所在之处是一片荒野,四周都是暗红色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几乎要窒息。他觉得很恐慌,于是便用力跑了起来。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干裂的土地,和如同被粘稠的鲜血浸染的天空。
他跑着跑着,也不知跑到了何年何月,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干渴,整个人都快被汗水浸透,而胸口,仿佛也被巨石压得无法起伏,那石头越来越热,到最后几乎要将自己的胸膛灼焦。
啊啊……喘不过气了。
聂辰惊慌地睁开眼,然后发现了他喘不过气的根源——那个伏在他身上的女人。
一身红衣,天啊好刺眼。
“你……”他的声音干涩且嘶哑,像是声带被锯过一般,女子听了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地起身,然后到桌旁拿起茶壶给聂辰倒了杯水,递到了挣扎着起身的聂辰唇边。
感觉自己身体仍旧无力的聂辰在质问和润喉之间选择了润喉。
于是他就着女子的手喝干了一整杯茶水。
察觉到喉咙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他才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我这是……?”
“你喝醉了。”女子的声音很是动听,她倚靠在床柱旁,仿佛稍微一侧身便能趴在聂辰身上:“我瞧你一个人在酒馆有些可怜,便将你带了回来。”
“那多谢这位姑娘了。”
聂辰明显对这个说辞有些怀疑,他见女子向他这边凑,不知为何总是有些毛骨悚然,他试图向里面蹭了蹭,然后才讪笑着开口道:“不知此处是哪里?在下觉得自己已经醒酒了,如此也不便太过叨扰。”
“说什么话。”那女子闻言,眉间笼上一抹轻愁,眼波流转,似嗔似怒,仿佛是聂辰做了什么唐突了美人儿的事情。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上聂辰的唇瓣,嗔道:“你我马上就要喜结连理,又同我客气什么?”
“喜喜喜喜结连理?!”聂辰吓得差点张嘴咬断女子的手指,他哆哆嗦嗦又向后挪了两下,一脸惊悚地看着那女子道:“姑娘你是在开玩笑么?”
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更想现在就离开,只是他醒来后才发现,现在身体里的灵力仿佛像是消失了一般,一丁点都感受不到,就连系统也沉寂了下来没有了踪影,而他的身体酸软无力,就像是纵了几天几夜那样。
他到底来到了什么鬼地方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啊啊啊师尊弟子好像遇到了变态qaq
“我怎会开玩笑。”女子唇角微勾,媚笑道:“许久没见如公子这般俊俏的郎君,自然心生欢喜,这喜房便是为你我二人准备的,公子可开心?”
“……姑娘。”聂辰一头冷汗:“你我互不相识,成亲之前……是不是该互相熟悉一下?”
“郎君只需知道我叫韩烟便好了。”女子伸手轻轻勾起聂辰散落于肩头的发尾,指尖绕着他的锁骨轻轻画着圈:“其余的不需要郎君操心,你我二人便在明日成婚,如何?”
韩烟……
韩烟韩烟韩烟……
魔修五尊者唯一一个女修,传说中的黑寡妇,热衷于找正道身强体壮的男子当鼎炉的邪修,据说此女精力旺盛,心狠手辣,辣手摧草,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妈个鸡他怎么能落到这个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