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的既定方案是对主营进行为时两个时辰的轰炸,准备极其充分,炮弹多得好象不要钱似的,不断地向蒙古营地倾泄,看样子李隽是下了狠心不把蒙古营地夷为平地决不收手。
李隽把炮击时间定为两个时辰,比第一阶段作战多了一个时辰,他是有目的的,李隽知道蒙古人一向自傲,自认为攻无克战无不胜,就让他们好好尝尝地狱般煎熬的日子,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恐惧,感到害怕,要他们提到火炮就亡魂大冒。彻底地击垮他们的自信,要他们知道宋军也不是好惹的,要他们丧失与宋军再战的勇气。
至于会造成多少蒙古士卒丧生,那是另外一回事,对于敌人来说,死得越多越是好,正是战争要追求的战果,李隽是不会考虑的。
时间就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流失,这段时间对于蒙古军队来说,经受炮火的洗礼比接受魔鬼的挑战还要难受,还要难熬。对于宋军来说,爆炸声美妙动听,就是天音仙乐恐怕也没有这样悦耳。
“启奏皇上,臣无能,没有完成生擒郭侃的任务。”许光汉向李隽请罪。这是特种部队组建以来第一次失手,许光汉耿耿于怀,很不服气,道:“皇上,请允许臣再次行动。”
李隽站在山头上,看着铺天盖地向蒙古军营中倾泄的炮火,道:“这就不用了。你是特种作战的专家,你应该知道特种部队投入一次很不容易,要做很多工作,要有准确的情报,这些现在都不具备。象郭侃这样的人物,要是给你轻易就抓住了,他就不叫郭侃了。你们已经重伤了他,是死是活,还说不准,说不准他就重伤而死呢。”好言安慰。
许光汉仍是放不下,道:“皇上,就一次,让臣去吧。”
李隽很是理解他的心情,道:“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失过手,这心情我能理解。现在的问题已经用不着再去蒙古军营了。你看看,在这样密集的轰炸之下,你们去了,会很危险。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大宋朝的宝贝,都是华夏的骄子,我可不想让你们有所损失。要不然,我可没法向老百姓交待。”对廖胜功道:“廖将军,你马上去安排一下,派出人进行搜索,对于郭侃这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逃掉。”
“遵旨。”廖胜功领旨。
“这事,就你负责一下。”李隽对廖胜功道:“对了,马上把情况通报给郑静和,要他全面封锁长江水道,各个要道,各个可能渡河的地点都要派人盯住,以防郭侃渡过长江潜逃。”
郭侃已经受了重伤,能不能躲过宋军猛烈的轰炸都成问题。再说了,就算他躲过了炮火也不见得能够躲得过宋军的搜索,李隽对他是志在必得,派出的人肯定是精干的人员,而且数量众多,无异于一张大网。再退一步来说,郭侃要是这两关都躲过去了,还有长江水道这一关,他能不能逃得过去就很难说了。可以说,这三道网无异于天罗地网,郭侃逃走的可能性为零。
明白了这一节的许光汉又兴奋起来了,向李隽请命道:“皇上,请让臣去搜索郭侃。”
“可以。但是,你要记住,不许胡来,要听廖将军的指挥。”李隽欣然同意。
许光汉振振而言,道:“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听廖将军的。”
拂晓时分,炮火如期停止,宋军进攻部队开始发起进攻。这次兵分两路,实行的是南北对进,北路以张珏率领的四川军为主,江南部队为辅,向南推进。南路由张世杰率领的淮西军为主,江南部队为辅,向北推进。正西就由李庭芝率领的淮东军向中间挤压。
经过这些天的休整,这三支军队已经恢复过来,进展非常顺利。
此时的蒙古军营已经给炮火炸得不成样子,到处是炮弹掀起的泥土尘沙,到处是残肢断臂,到处是断折的武器,到处是飞溅的血液,远远望去只见东一团红西一团赤,给人的感觉这不是焦土,是红土。
时间翻倍轰炸的效果比第一阶段还要惨烈,和修罗屠场差不多,肢体不全的蒙古军卒哀号不断,幸运的士卒没给炮火炸伤,也是给惊破了胆,看见宋军的影子都是害怕的,仿佛他们昔日里并不放在心上的宋军摇身一变变成了恶魔似的,说不出的可怕。
事实上,此时的宋军真的是可怕,太可怕了,见了蒙古士卒不管有没有伤,也不管有没有叫饶命,更不管他是不是要投降,先乱刀砍下去再说。这一次投入的三支军队和蒙古军队的仇恨比江南军队还要多得多,江南军队主要是江南之地和岭南之地的军队组成,在忽必烈实施灭宋大进军以前,江南都不是前沿,更何况岭南,没有遭到过蒙古人的劫掠,这仇恨自然是要少些。
淮西淮东一直是抗蒙前线,那里的老百姓深受其害,出身于这里的淮西淮东军恨蒙古人入骨,有这机会哪里还会手软,巴不得他们死光光,见了他们的影子都要砍上几刀,更何况是真人,不砍死才怪。
至于四川军队和蒙古人的仇恨就更在淮西淮东两军之上了。自从蒙哥推行大迂回战略以来,四川也就成了抗蒙前线,蒙古人为了攻占四川,完成从左侧翼迂回南宋的战略目标,什么手段没有用过,烧杀抢掠屠城之事无所不用其极,那里的老百姓对蒙古人的仇恨已非言语所能形容了,恐怕连撒泡尿都要说“淋死鞑子”,杀起来的狠劲又在另两支军队之上。
此时的蒙古军队早就没有昔日的威风,和绵羊没有什么两样,而宋军却是人人勇猛如虎,李隽的本意是要煅炼这三支军队,没想到竟然无意中驱虎吃羊。宋军所过之处绝对是一地的尸体,真的是血流成河。奔逃中的宋军一脚踩下去,必然是绽出一朵美丽的血花。
这一阶段打下来,郭侃主营十五万人存活下来的不到三万人,其中炮火轰死了差不多一万多人,其余的都是给这三支军队杀死的。宋军仇恨上来,杀得性起,见了蒙古军卒就杀,蒙古军队哪有不倒霉的。
参加这次行动的宋军事后回忆说:“鞑子一点威风也没有了,在我们的宝刀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开始,我们杀鞑子还很是兴奋,一边杀一边大叫解恨,到后来连高兴的念头都没有了,只知道鞑子是我们的仇人,一百个该杀,机械地举刀,机械地砍杀,机械地收刀,再机械地出刀,直到宝刀掉在地上。不是我的心软了,是我的手软了。”
当李隽发现情况不妙时,立即下令停止进攻,此时的宋军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约束得住,依然是乱杀一气。李隽是军人,知道军人一旦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要想在这时节约束住几乎是不可能,立即要这三支军队撤出来,要江南的部队去接管。
这三支军队对蒙古人的仇恨实在是太多了,临撤出之前还要照尸体砍上几刀泄恨,瞧他们那模样,纯粹就是在碎尸。李隽的命令只是要他们撤出,并没有说不准碎尸,砍砍又何妨!
这次进攻有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好多宋军的刀给砍卷口了,不能再用了。淮东淮西和四川三支军队并没有装备黄永善制造的宝刀,砍杀的次数多了,不卷口都不行。
李隽了解到这一情况下,责令黄永善赶造宝刀,装备这三支部队。拿到新武器的宋军开心不已,他们又哪里知道黄永善的抱怨:“明明知道鞑子的骨头硬,还使那么大的劲,不是存心要给人活儿干吗?”
李隽在众将的陪同下走进蒙古主营,见了眼前景象,不由得傻眼了。李隽是经历过现代战争洗礼的优秀军人,见过的战争场面多了去了,要他傻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实在是满地的尸体让他不得不傻眼。
“也许,这就是蒙古人喜欢烧杀抢掠,动辄屠城的回报吧!”李隽在心里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