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外,四万大军已集结完毕,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无不燃烧着蠢蠢欲动的狂烈战意。
陶商回眸看了一眼发白的东方天际,鹰目中杀机吐露,扬刀大喝一声:“诸路兵马出击,直取敌营。”
营门轰然大开,陶商一马当先,纵马提刀杀出。
四万热血已沸的陶军将军们,在诸将的率领下,陆续出营,向着各自指定的战斗位置开进。
掩着天色的掩护,不多时,诸路兵马皆已就位,陶商也横刀立马,傲视四百步外的袁军正营。
身后,项羽隔了一个马身,横枪而立,威如金甲神将。
一万步骑将士,肃然而立,猎猎的杀气汇聚,天地肃杀。
这一万精兵,包括了五千铁骑军团,高顺的一千陷阵营,以及陶商的亲卫队,已是他最强的军团。
等待了未久,陶商抬头再看一眼天色,战刀轻轻一扬,喝道:“时间差不多了,发出信号吧。”
“点起号火。”身边的荆轲即刻高声大叫。
早已准备就绪的士卒,急将三堆号火点起,三柱烈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夜空,方圆数十里都尽皆可见。
陶商深吸一口气,刀锋向着敌营一指,豪烈叫道:“苦战六月,反击的时候到了,全军随我辗平敌营,杀袁绍者,赏万金,封万户侯,给我杀。”
“杀袁绍……”
一万将士齐声狂吼,声如惊雷,撕碎夜幕。
随着陶商刀锋斩下,军阵轰然而裂,一万将士如决堤的洪流,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向着灯火通明的袁营撞去。
“杀袁绍……”
“杀袁绍……”
东西两翼,震天的喊杀声,几乎同时响起,其余六路兵马也同时出动,七路大军在绵延数里的战线上,向着敌营发起了全面进攻。
“高顺,你的陷阵营开路,给老子撞开敌门。”陶商战刀一挥,大喝道。
中路处,高顺得令,领一千陷阵营冲在最前端,鱼鳞盾阵坚不可摧,狂冲向上,转眼就撞上了敌营外围鹿角。
铛铛铛……
袁营之中,终于有了反应,急促的鸣锣示警声敲响,惊慌的叫声响成一片。
“陶军夜袭我大营。”
“陷阵营,是陷阵营撞上了营墙。”
“东营方向有敌人进攻。”
惊慌的叫声此起彼伏,被鸣锣声惊醒的袁军诸将们,慌忙披挂上阵,喝斥着同样惊慌,却士气低落的士卒,赶赴营墙一线,拼死的抵抗。
“破军营,神射营,给我往死里射。”陶商又是一声令下。
嗖嗖嗖。
刺破耳膜的破空声中,数千支利箭腾空而起,如漫空的流星,向着赶來营墙一线的敌军,铺天盖地的射去。
惨叫声骤起,鲜血漫空,慌张赶來的袁军士卒,还沒來得及举盾结阵,就被迎头的箭雨轰到,如脆弱的麦竿一般,转眼被射倒了一大片。
“举盾,举盾避箭。”慌乱中的颜良,一面舞刀大吼,一面大叫道。
随后的袁卒士卒们,脑子这才清醒了些,戟手后撤,盾手上前,将大盾高高举起,结成阵形,方才向营墙推进。
时间就是生命。
陶商之所以选定凌晨进攻,就是因为这个时间段,乃是睡梦中的士卒,反应最为迟钝之时。
正是袁军的这片刻迟钝,陷阵营已将敌营外围圈角,尽皆破开,直接砍至了营墙底下,直接冲到了营门前。
敌军士气本就低沉,这时眼见陶军攻势如此之猛,无不陷入慌乱之极的境地,完全的失去了章法,只胡乱的向陶军放箭。
唯有大将张合,看出营门危机,喝斥着五百精锐的大戟士,赶赴营门一线,将数丈长的大戟排出戟墙,试图阻挡陷阵营的冲击。
高顺却全无惧意,扬刀大喝道:“后退者,杀无赦,给我撞上去。”
战斗杀到这个份上,只有进,绝无退。
“杀……”一千陷阵士,高举着三重厚盾,放声大吼,无所畏惧,向着戟墙狂辗而去。
咔嚓嚓。
兵器断折声,响在一片,坚不可摧的盾牌,硬是把那一柄柄长戟给撞断,执戟的敌卒,瞬间被反震倒飞出去,惨叫声响成一片。
撞断敌军戟墙,陷阵营的鱼鳞盾阵,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咆哮向着,狠狠的撞上了营门。
轰隆隆。
诺大的敌营正面,轰然碎裂。
敌营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