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以为魏军会继续弩射,这样他就能下令,顶着弩箭撤退,他却没料到,魏军不按套路出牌,才一轮箭射就全军杀了出来。
张飞是愤恨无比,真恨不得博上一条性命,跟杀出之敌决一死战。
他却又很清楚,己军遭受沉重打击,阵形斗志已乱,面对数倍魏军的冲击,再强行一战,无异于等于送死。
无奈之下,张飞只得一咬牙,大吼一声:“全军撤退,退回蓟京,快撤——”
大喝声中,张飞掉转马当,催动着惊慌的汉卒,沿着来路向蓟京逃去。
可惜,他又岂能轻易走脱。
由于汉军冲的太急,陷入了拥挤之中,而魏军又杀出来的太快,在大多数人马尚未转身时,罗士信就率军狂杀而至。
辗压!
一场辗压般的戮杀骤起,数不清的人头被斩上半空,数不清的躯体被铁骑辗碎,惨叫声震天而起。
“那姓罗的敌将不知是谁,我猛张飞竟然败在一介无名之徒手下,当真是丢尽了脸,可恨啊——”
张飞怒到咬牙切齿,却胆色已寒,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只狠抽马鞭而逃。
只是前边到处是拥挤的士卒,他尽了全力,一时片刻也难以加速。
就在这迟滞的片刻间功夫,罗士信已率领着精锐的两千铁骑,如乘风破浪一般,把汉军从中撕成两半,狂杀辗至。
那铁骑之师,如无坚不摧的利箭,将汉军撕成碎片。
那一员天生神力的憨将,冲锋在前,手中镔铁大枪卷起万钧之力,将一切阻拦于前的敌人,都撕成碎片。
“杀的好痛快,好好玩啊,哈哈哈——”
罗士信就如同一个沉醉于游戏的兴奋孩童,高兴的大笑着,顺势一枪刺出,将两名敌卒洞穿。
接着他凭着一身神力,大枪轻轻一挑,便将那两名惨叫的敌卒挑上了半空,枪锋一顿眼花缭乱的搅动,那两名敌卒便被绞成块块肉片,如雨点般的溅落。
奔行中的张飞,听到那狂笑声,回头一扫,正瞧见了罗士信这狂杀的一幕。
那姓罗的魏将,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肆意的残杀他的士卒,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蔑视。
“狗贼,焉敢在老子面前逞狂,燕人张飞在此,我宰了你!”勃然大怒的张飞,一声滚雷咆哮,拨马提矛,朝着罗士信就怒杀而上。
一道飓风射过,张飞蛇矛如草芥般将阻路的魏卒斩碎,瞬息间就杀向了罗士信。
此此的罗士信,正杀的兴起,蓦然感觉到怒潮般的杀气,向自己滚滚袭来。
他拨马回枪,就看到一员面如黑炭般的敌将,满脸怒色,向着自己杀来。
罗士信正琢磨着这个人是谁,竟敢反杀回来向自己送死时,那人已报上了“燕人张飞”的名号。
“阉人张飞?原来你是个没有蛋蛋的阉人啊,俺就砍了你这个没蛋蛋的阉人,哈哈——”
罗士信笑的更傻,对张飞没有半分忌惮,碗口粗的手臂一轮,手中镔铁枪卷出狂澜怒涛之力,反手轰向张飞。
这一枪荡出,在“神力”天赋作用下,力道已强到104点,挤压着空气,就如同一堵墙般挤来。
张飞听到他竟然敢骂自己是“没有蛋蛋的阉人”,气到差点吐血。
正想大骂时,却感觉到了罗士信那恐怖的压迫力,精神为之一滞,暗忖:“这个傻子般的狗东,武道似乎很强?”
不及惊异,张飞喉头滚出一声低沉的怒喝,手中丈八蛇矛,挟裹着半步武圣之威,正面迎击而上。
吭!
一声天被击穿的巨响,惊雷般的刺耳之音,将周遭万千士卒的耳膜都捅破,那膨胀开来的冲击波,刹那间将五丈范围的人马掀翻在地。
两骑错马而过,罗士信那铁牛般的身躯,巍然不动,只是握枪的手心微微震动而已。
他那双傻憨的眼神,这才掠起一丝奇色,口中惊奇道:“你这个没有蛋蛋的阉人倒是有两下子嘛,比那个猴屁股脸要厉害点呢。”
罗士信只是稍稍惊奇而已,张飞却是深深震撼。
这一击之下,张飞就感觉狂潮般的力道,顺着兵器灌入他的身体,搅到他气血澎湃,双臂发麻,急吸一口气方才勉强压制住动荡的气息。
“武圣之力,这个傻子竟然有初级武圣的实力,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张飞心中惊骇万分,一腔的狂怒自恃,都被罗士信一枪击碎。
他猛然想起,当初从山海关回到蓟京,与诸将见面之后,他似乎是听他们说起来,陶商麾下多了一员叫罗士信的年轻武将,人虽然跟傻子一般,武道却极其之高,更是徒手就夺了他二哥关羽的兵器。
莫非,眼前这个小子,就是那个羞辱过他二哥的傻子不成?
就在张飞心中猜测骇然时,罗士信已纵马再上,手中大枪再度卷起破天之力,浩浩荡荡轰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