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身形微微一震,目光急看向了自家儿子,却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推荐李靖去统兵。
思绪一转,李渊旋即恍惚。
他的这个聪明的儿子,这是件着请战的机会,想要为他们李家揽兵权啊。
要知兵败之兵,他这个南院大王麾下,只余下了不到四千兵马,正所谓手下无法,说话没风,他在辽国的地位必将急转直下。
如果李靖这个南院之臣,能为他打个大胜仗,不但能挽回他的几分颜面,还可以顺势从耶律阿保机那里,得到几万兵马的指挥权,岂非是一举两得。
念及于此,李渊便也跟着道:“可汗啊,臣弟麾下这员大将李靖,平生最善长的就是出奇制胜,臣相信由他出马去袭劫魏军粮草,必能成功。”
说着,李家父子向李靖连使眼色。
李靖正也想用一场胜利,洗雪前耻,证明自己的能力,想也不想,便拱手慨然道:“臣李靖,愿率军袭取箕陵城,为可汗烧了陶贼的粮草。”
耶律阿保机见李家父子,如此坚决的保举李靖,不禁动了几分心思,便琢磨着要不要答应。
司马懿却道:“南院大王,恕我直言,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当初平城一战之时,你正是派了这位李将军去袭魏营,结果却失败,你现在又要推荐他去担当如此自信,不知你何来的自信。”
李渊神色一震,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靖却眉头一皱,沉声道:“前番失败,只是偶然而已,我本已快要成功,谁料魏营中半路闯出一个叫杨业的敌将,此人靠着一身天生怪力,才坏了我的好事,若非是这个意外,那一仗我绝对不会输。”
“是啊,杨业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而已,绝不能说明李将军的实力。”李世民忙跟着附合,却又向其余众将一扫,质问道:“如果不派李将军,你们谁又有这个自信,敢带兵去袭箕陵。”
众将身形一震,皆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避开了李世民的眼神,无人敢吭声。
无论是耶律休哥这样的辽将,还是颜良这样的汉将,甚至是吕布这等中期武圣之将,都曾吃过陶商的亏,在这等事关重大的战役上,他们自然也就没有自信请缨。
没人吭声,意味着耶律阿保机无人可选。
他眉头凝起,毛巾一面擦着汗珠,一面沉吟权衡。
沉默片刻,耶律阿保机猛一拍案几,欣然道:“好!既然义弟我贤侄你们这么信任这个李靖,本汗就相信你们的判断,李靖听令。”
“臣在!”李靖慨然出列。
耶律阿保机将鹰羽令箭一掷,喝道:“本汗给你三万铁骑,命你率军去袭劫箕陵城,渊弟他们如此看重你,本汗相信你必有过人之处,你千万别让本汗失望。”
李靖执起令箭,一拱手,毅然道:“可汗放心,臣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耶律阿保机点了点头,却又觉的不太妥当,便又环扫众将,问道:“尔等谁还有勇气,随着李靖一并出击,为本汗烧了陶贼的粮草!”
众将默默低头,无人应声。
就在耶律阿保机不爽,想要发火时,角落中高长恭却一咬牙,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可汗,臣愿随李将军出战。”
高长恭,汉国降将,因出身官职低微,却被刘备火线提拔,而遭颜良等汉国大将们的嫉妒,所以在归顺辽国之后,也没有抱团取暖的机会,在辽国中也不得重用。
他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以获取耶律阿保机的表睐,在辽国中占有一席之地。
今日,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哪怕有风险存在,他又岂能错过。
“你?”耶律阿保机眼神有几分质疑,显然他还不太了解高长恭的实力。
却没有一名汉臣,替高长恭说话。
唯有耶律楚材,却附耳向耶律阿保机道:“可汗,臣听闻这个高长恭身怀一种‘魔面’的邪力,只要一戴上面具,就能令敌人心惊胆战,精神受到打击,若由此人随李靖出战,或许能提高几分胜算。”
“这个高长恭竟然还有这等神奇的本领,怎么司马仲达他们都不曾跟本汗讲过!”
耶律阿保机眼中迸射出一丝惊喜,那质疑的表情顷刻间消散,当即赞道:“难生长恭你有这等胆量,本汗最欣赏你这样的人,好,本汗就命你做李靖的副将,我二人齐心协力,务必要给本汗袭破箕陵城,烧光了陶贼的粮草!”
高长恭大喜,忙拱手道:“多谢可汗信任,末将必不负可汗所托!”
……
入夜,沙陵城北门。
耶律阿保机神色肃然,手扶着狼牙棒,立于北门之上,狼一双狼目,远眺着南面方向。
片刻后,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李靖步上城头。
“禀可汗,三万轻骑皆已就位,请可汗下令发出。”李靖的语气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