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炉子加铁锅又高又重,万一小板凳摔了,砸着烫着小七可咋办?
就连性情冷硬的白宴诚,听到老太太说云裳这些事儿时,脸上都不自觉带出柔和的笑意。
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作风强势的司令,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听着小女儿的趣事,周身洋溢着温和儒雅的气息,再没有一丝冷厉摄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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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生平第一次坐上了传说中的小汽车,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开心的感觉。
靠在椅背上,看着路边不断后倒的树木,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既震惊又害怕。
他的孙女儿,竟然是部队上大首长家的娃儿!
现在首长过来要带走裳囡,他咋敢跟人家对着来?
要是首长知道王寡妇苛待裳囡好多年,会不会跟他们家算账?
还有裳囡脖子上挂的那块玉,到现在都没有找着,首长家会不会觉得是他们家贪了裳囡的东西,要老云家赔啊……
老爷子一路想七想八,等到车子停靠在小洋楼前,就自己把自己吓得不会走路了。
上楼后,看到白宴诚态度很是诚恳的跟他打招呼,老爷子才慢慢放松下来。
顾时年看两边大人坐下来准备说事情,很是识趣的拉着云裳出门,给大家让出谈话的空间。
“顾二哥,他们今天就想带我回省城。”云裳撅着嘴道。
想到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在一个陌生的家庭生活,要喊陌生人爸爸妈妈,云裳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抗拒的声音。
特别是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跟顾时年在一起,云裳就有种把顾时年也打包带走的冲动。
顾时年可不知道云裳在想什么,手上动作不停的帮她扎着小辫儿,嘴里说道:
“阿裳,听话。你迟早要回白家的,早一天回去,早一天适应。要是实在想二哥了,就给二哥打电话。”
眼见云裳脸色沉了下来,顾时年马上跳到云裳感兴趣的话题上:
“阿裳,你衣柜里有好多衣服,这次都带走吗?要不要二哥再帮你做几件新衣服?”
云裳的思绪马上顺着顾时年的话跑了,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想要新衣服,又马上兴致勃勃的跟顾时年讨论,哪些衣服该带去省城穿,哪些衣服不带了,等下次回来再穿。
两人在外面说得热闹,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哐当”一声响。
云裳回过头,看着二丫的房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二哥!那封举报信会不会是二丫写的!”云裳猛地抓着顾时年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
之前她和顾时年都没有想到二丫身上。
其实细细排除下来,二丫才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她是重生的,在敌特事件结束后,她一定能听到些许风声。
那么她知道高家人是敌特,知道她和顾时年曾经卷入敌特事件就不足为奇了。
第一次见面二丫就很熟稔的喊顾时年为顾哥哥,还对她抱有敌意,那封举报信只针对她,针对云家人,却没有牵连到顾时年,无疑更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