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闻言,手里的话筒差点掉在地上,张着嘴巴,半天都回不过神。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自然能听懂云水莲话语里的潜台词。
云水莲这是有新的追求者了!
就算军民关系再融洽,武装部的同志再热心,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天天护送未结婚的女同志回家,除非是追求者。
要不然会招人闲话哩。
只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追求者是啥来路?
她咋就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姑,他,他他,那人是谁?”云裳握紧了话筒,嘴都不自觉瓢了。
“就是武装部的同志,姓周,叫周明辉……”
“你俩咋认识的?啥时候认识的?他多大了,在武装部是干啥的,家里……”云裳话问到一半,就察觉自己问的太多,太不像小孩子该说的话了,马上抿紧了唇,赌气般的道,“姑,周同志是不是请你吃好吃的啦,你干啥都不带我吃?”
云水莲一开始还真被云裳问懵了,听到云裳最后一句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裳囡,周同志就是单纯的帮我的忙,没有请我吃好吃的。你放心,以后有好吃的,姑都给你攒着,等裳囡回来了慢慢吃。”
云裳瘪着嘴,觉着自己的后槽牙都酸了,吸溜了一口凉气道,“姑,跟我说说你和周同志是咋认识的吧。”我可得严格把关,给自个儿找个合格的姑父!
想到汾阳武装部的人那天也去了小洋楼,云裳决定回家就撒娇卖萌,让白宴诚好好查查周明辉的底细,可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接近水莲姑姑。
“裳囡,还记得张守义吗?”
“记得,就是让杨局长闺女耍流氓的……不是!”云裳捂着嘴,顿了一下,“就是水利局的张同志,我记得的,他咋啦?”
云水莲无语半天,道,“张守义跟汾阳水利局的工人换工作了,据说是给了对方三百块钱,一百斤粮票。”
云裳还真没想到张守义行动力这么迅速,才几个月时间,就想法子调到了汾阳,怔愣了一下,问云水莲,“姑,张守义去找你啦?”
“嗯,张守义来单位找我,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了,说咱们家不会跟张家结亲。前几天我从夜校回来,在学校门口又碰上张守义了,当时周明辉同志正好来夜校接人,就顺路送我回家了……”
云裳无语半晌,所以,这是送人送上瘾,帮忙帮到底了?
“姑,那张守义去你单位有没有说啥?二叔知不知道这事儿?”都被人坑了一回了,这回可不能再找个不靠谱的对象。
“我没跟你二叔说,铝厂要开工了,你二叔最近特别忙,每天回来都要半夜了……”
云水莲说着看了下时间,发现通话时间不断了,赶紧说起了正事,“裳囡,明儿时年给你打电话,你让他抽时间回村里一趟,跟你奶说一下张守义调到汾阳的事情,还有,周同志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