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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离白家不算远,与白家热闹欢快的气氛不同,顾家这会儿安静的吓人,书房里时不时传来周明娟的啜泣声。
“……庆哥,时年,真的是一点脸都不给咱们留。他明明知道咱们家就在大院儿里,到了省城不来家里看看,却偏偏跑去了白家,传出去了让人咋看你。”
“军区谁不知道你跟白宴诚不对付,时年这样,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打我的脸呢。他是故意的!庆哥,他是在给张春妮出气……”
“还有白宴诚……明面上跟你缓和关系,暗地里却把顾时年弄到省城,他肯定是想在军区众人面前下咱家的脸面……”
“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才那么一点儿大,咋能说出那些话,指定是有人在背后教的……”
顾怀庆眉头紧紧皱起,听着周明娟一阵接一声的啜泣声,心里烦躁的想骂人。
这到底是咋回事?
时年咋跟白家新找回来的小闺女搅和在一起了?不好好呆在清河县,跑来省城干啥?
还有白宴诚,不是都对他释放出和好的信号,没有故意跟他对着来了吗,咋好好的又把顾时年弄到省城了?
白宴诚到底想干啥,是要下他的脸面,故意给他添堵,还是又想撕破脸,决意跟他斗到底了?
顾怀庆烦躁的解开脖子下的第一颗扣子,又推开桌上的杯子,问周明娟道,“你没问问时年来省城干啥?”
“没有。”周明娟半垂着头,看不清眉眼,但能看到她柔弱的下巴上垂下的眼泪,“我才问了句他时候来省城的,咋不直接来家里,那孩子就当众给我难堪了。”
见顾怀庆皱着眉头不说话,周明娟眼神闪了闪,接着道,“庆哥,你上回去清河县……你说,时年他是不是,是不是想把那件事说出去?”
顾怀庆面色一僵,早就恢复完好的脸又开始隐隐作痛,想到在清河县招待所那间昏暗逼仄的房间里,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揍成猪头,再想到顾时年威胁他的话,顾怀庆后背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不能让顾时年把周明娟盗用他私章的事情说出去!
还有他丢失枪支的事情,也不能让人知道!
“庆哥,无论如何,不能让时年留在省城了。他现在跟白家人搅和在一起,指不定啥时候就把那事儿捅到白宴诚跟前,到时候……”咱们俩都得完蛋!
“让我想想。”顾怀庆抬手止住周明娟的话头,看了下时间,接着问,“光宗去西南也快两个月了吧,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周明娟咬紧了唇,轻轻点了下头,“昨儿打电话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顾怀庆揪着眉心,深深叹了口气,“西南现在形势紧张,光宗刚过去,能适应吗?”
周明娟愣住了。
她哪儿知道顾光宗能不能适应?
又不是她亲生儿子,上不上前线,打不打仗的,跟她又没有关系,她哪里会问顾光宗这个?
再说顾怀庆之前不是生顾光宗的气,这才把他丢到西南自生自灭的吗,这才去了一个多月,咋就开始惦记了?
难不成,顾怀庆想通了,不嫌弃顾光宗名声不好听,起了培养顾光宗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