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敏把王建业怼到墙角，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的质问，不光校务处的人和两名公安看呆了，就连学生会其他成员也惊到了。

这个女人战斗力真这么猛的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着王建业一顿猛磕，这是要直接干趴王建业啊。

王建业都快哭了，好赖话说尽了，刘敏愣是不听，抓着几句经不起推敲的流言一个劲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这幅装疯卖傻的劲头，简直跟自己媳妇撒泼时一样一样的，太特么吓人了。

只是，就这么认怂，帮刘敏揪出幕后黑手的话，固然可以甩掉头上的黑锅，可这么一来，他这个学生会会长的脸面也被下了。

更麻烦的是，手底下那些人也会对他有意见，原本抱成一团的工农兵团体，也会四分五裂。

这个叫刘敏的女人，实在太难缠了。

王建业顾虑重重，迟迟不肯松口，刘敏步步紧逼，也不肯退让半分，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隔着墙角的桌子几乎打起来。最后还是两名公安出面，才让两人暂时休战。

教务处的人开始驱赶办公室里看热闹的学生会成员，云裳趁机将刘敏拉到一旁，说起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印刷厂的田主任，是你推荐进学生会的赵华杰同学的表舅，也是学生会老成员朱元的邻居。我让人打听过了，赵华杰家跟田主任家因为上一辈人的原因，关系一直不大亲近，倒是田主任跟朱元家关系处得不错，你待会儿见机行事。”

“好，我等会诈一诈王建业。”弄清楚田主任人际关系，刘敏着实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轻松几分，“云裳，等今儿这事了了，我请你下馆子！”

对方两个月前就设了套让她钻，本来已经是必死局了，可云裳硬是在没有多少线索的情况下，让乔雨发动舆论战，愣是将王建业拖下水，帮她稳住了局面。现在又帮她查出田主任的底细。这一局，她不但不会输，还能反过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拔除对方一部分人，再给大一大二的新生争取几个进入学生会的名额。

可以说，要是没有云裳，不光她们一家四口完了，还有被她推荐进学生会的赵华杰也完了，就连她之前在学生会争取到的利益，也得拱手让出去。

这份人情太大了，远远不是嘴上轻飘飘的说声谢谢，或者是请一餐饭，可以偿还掉的。

云裳懂刘敏的心思，也不跟她客气，笑着答应了下来，“行，再喊上乔雨和林文华，俩人也为你的事跑了大半天。”

……

天色微暗，路边小饭店亮起昏黄的灯光，光线不够明亮，却让人心生温暖。

饭店里，刘敏把红烧肉的盘子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边吃饭，边跟几人说着大字报事件的处理结果：

“朱元这大学是上不成了，估计原单位的工作也保不住。之前还担心我架空他宣传部长的权利，这回好了，不用担心了。”

乔雨和林文华眼睛一亮，互相对视一眼，赶紧问道，“这么说，学生会又要招人了？”

“嗯，宣传部多空出来四个位子。我跟王建业‘商量’好了，这次从大一大二里招人，不考虑工农兵大学生。”

云裳大有深意地问，“你不出面，由王建业通知学生会其他人？”

刘敏点点头，想到王建业下午被要挟时，那吃了屎一般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王建业快毕业了，没啥心思关注学生会的事情。其他人现在也抱不成团了。等新人进来，开展工作应该会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