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鸿憋了半天才憋了回去，放下手，喘着气：“能不能说点其他的，你的话平时不多，为什么每次说这种话题时，总是可以说那么多。”

哈迪斯阴森森地笑着：“那就不说了，其实烤肉串不算什么，我本来还想说说其他的。保证更带劲！”

“还是不要说了！”玄鸿赶紧地拒绝，哈迪斯确实要变态，光听听都能让人说不了，更别说亲自体验一下。

“知道了吗？永生并不是件幸运的事情，很多事情想忘都忘不了。”哈迪斯此时微微收起了好似故意弄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缓缓地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惜妃。近一个小时的消耗，让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到最后的崩溃。重压之下，身体会变得虚弱，所以让她好好睡一觉恢复。

极度的荣耀和权利，对等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不能怪哈迪斯会那么怪戾，也是长久以来经历和环境形成的。

看着哈迪斯对着惜妃此时所带的，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和，玄鸿有点可怜这个强大而寂寞的男人。所有身边的人都一个个死去，朝代都换了两个，却只有他记得一切。

他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惜妃，出了个主意：“你可以向陛下提出，采用出发前的基因样本，或者我们这里也有设备，能将临死前片段全部剔除。”

哈迪斯嘴角微露讥讽地笑意：“我的记忆越长，资历就越深。如果采用出发前的记忆，又怎么能延长我的资历？而且我就不能深刻体会到，我到底死在什么地方。只有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才能对敌人足够的震慑能力！”

确实够震慑，就算哈迪斯消失了二百多年，当某些附属星球一听到哈迪斯、这个已存在于古代传说中的名字，就吓得屁滚尿流，直接递上投降书。

而哈迪斯的所作所为，真正贯彻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原则。你抽了我的肠子、我就挖了你的脑子；你烤了我，等我回来也会烤了你，除非用煮造成的痛苦效果会更好些。

“删除记忆，会有眩晕、头疼等后遗症半年至二年，我更不能做。”哈迪斯撇了玄鸿一眼：“一切都为了星球的利益！”

哈迪斯坐在了床沿边：“随便找地方坐，不会再捆你了。”

“刚才是偷袭，想要制住我，没那么容易。”有点不甘，玄鸿还是坐在了离床最近的一个器械上。都是金属制成，坐上去很凉。

看着床上躺着的惜妃，以及坐在床沿边上对着惜妃细细看着的哈迪斯，玄鸿忍不住道：“你喜欢她？”

哈迪斯回答道：“和你一样。”

一样？很巧妙的回答。玄鸿又道：“你玩过的女人，哪怕光着也扔在床上。能劳你大驾盖被子的，大约也只有她了。”

哈迪斯淡淡地回道：“不会把她们冻死的，地球女人比较弱。还有一点是，我觉得舒服的才配呆床上休息，大部分都是扔在地上，让她们自己出去。”

这个时候能出去的，一定身体中算强的，而且没一个是走着出去，是爬出去的。

“你应该也给她盖过被子吧？”哈迪斯帮惜妃又掖了掖被子。

“盖过吧。”玄鸿回想起来，忍不住还想笑：“那时惜妃还是秀女，喝醉后躺倒在陛下寝室里。陛下下命将她送回去，但又没说是谁，结果我和玄武、玄漪大人三人一起把她扛回去。”

“嗯！”哈迪斯发出一声鼻音，口吻依旧平静安详：“她现在有侍女了，也不用劳烦你们。”

显然是带着几分酸意的，玄鸿提醒道：“她现在还是妃子，王的女人。”

哈迪斯直截了当：“不是王妃后，就是我的女人！”

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玄鸿不快地抬了抬眉毛：“是不是又想请陛下赐给你？”

哈迪斯侧过头，灰眸扫来：“请、赏赐、转让。。。用什么样的词都无所谓。说一声，你就不用再等了，除非她变了，否则以后她永远将是我的。如果有空，顺便转告一下玄武大人。”

玄鸿气得差点没跳起来，压下了火气后，微笑着：“不要那么早下定论。。。”

“难道我遭那么大的罪，还不能有一个心仪的女人吗？”哈迪斯立即打断了玄鸿的话，将目光又转到了惜妃，手背轻轻拂着她的脸庞，此时温柔之语好似对着玄鸿说，又好似自言自语：“等了快三百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她就是我想要的。。。”

确实，那么得力的一名干将，不要说要个女人，从前要公主的话，君王也会给。王给了哈迪斯军队，将五千人的生死全交由哈迪斯处置，而前朝则是整个的兵力。王也承诺过，给哈迪斯一个附属星球，统治个一百年玩玩什么的。如果哈迪斯只是要个女人，再宠爱，也会给。

看着哈迪斯专注的样子，玄鸿对于惜妃，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睿恒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数字终于归为零位。个个监控也变为原来颜色，红色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