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惜妃是想明白了,是的,君王是不会有错的,至少当权的君王错的也是对的。只要结果有利于星球、有利于臣民,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而英明的。惜妃看似为王开拓,其实这才是脑子清楚的话。
哈迪斯看着惜妃,柔声问:“那你呢,你今后如何安排?”
此事有点棘手了,原本王就要赏赐了,可玄漪这样一闹,形势立即急转直下。王可以担负对女人绝情的罪名,可不会承担夺人所爱、并且将重臣忍痛割爱的女人再转赠给另一个重臣以讨好的罪名。
如果惜妃能答应下来那是最好的,这个星球的男人还是潜意识向往两情相悦的爱情,只要惜妃松了口,那么故事又可以编成了弱女被王赏赐给重臣、而此大臣不要又退回给王,等到又一个重臣看中的这个女人,王赏赐在即,先前那个大臣又反悔了。
两个故事,两个版本,对错截然不同。历史有时就是如此,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谁能得到先机和最后的胜利,故事就对哪一方有利。
一定是问她的决定,惜妃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昨天半夜陛下和我说明一切后,我就给了陛下一个答复。无论陛下如何安排我,我都会接受。”
哈迪斯灰眸深深地看着惜妃:“如果陛下将你赏赐给我,你也愿意接受当我的夫人是吗。。。还是,在陛下派玄鸿宣布的那时开始,你就继续的寻死,直到真死了为止?”
哈迪斯洞察一切,确实这样的。她没有做声,紧紧地躺靠在那里。
“那么现在要你选择的话,你会选择谁?”哈迪斯身体往前俯,带着极度的威胁、凑近了逼问:“是选陛下、我、还是玄漪?或者其他的也行,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会选谁?”
惜妃睁开了泪眼看着哈迪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玩物、只是摆设、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踏上这个星球开始,我就被剥夺了名字、剥夺了自由。我是陛下的女人,所以陛下的喜好也就是我的喜好,陛下就是我的一切。哈迪斯大人,我不是你,你是男人,是茜洛宇斯星球人,整个星球的法律都是为了男人而设定,所以哪怕是最基层的士兵,也可以选择要或者不要。而我只是个地球运来的贡品!陛下从未把我当做一个人,我只是取悦于他的附属品,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为了责任也会把我赏赐出去;哈迪斯大人,你其实也一样,你有真正尊重过我的意见吗?那么我跟谁都一样,随便吧,你们随便安排吧,我不想过问、也没这权利!”
对于惜妃的猛然爆发,一番激烈言辞之下,使得哈迪斯都为之一愣。
两个侍女低着头,蹲坐在墙的一边。惜妃很少那么激动,显然是伤了心。
哈迪斯抬起了手,扶上了惜妃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撇去了她眼眶中的泪水。声音越发的轻柔:“你这可怜的小东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是弱者,本应该就这样。”
惜妃忍不住终于掉泪,哽咽道:“可大人,我是人,我是和你一样的人。我也有爱,碰到难过的事情也会伤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理论之外,难道就不应该有一些人才有的东西,能不能可怜一下我,怜悯一下我?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活下去干什么,除了取悦君王还有其他意义吗?”
哈迪斯看着惜妃许久,缓缓道:“不要这样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活得更好。女人取悦男人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这样她们的寿命可以延长、同时也会得到幸福。生命就是如此,人不能单单为了自己活着,有各种责任约束着,所以才那么难。知道吗,我打完仗回到空荡荡的官邸,一个孤单的躺在床上时,多么希望有个女人陪我,说说话。这个意义说来好似不大,其实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让我的日子不再那么难熬,至少还有个人在家里等我回去,不是吗?”
隐隐透露出来的孤独,让惜妃心一阵阵的发软。她吸了吸鼻子,将头扭到一旁:“大人口才比我好,我说不过大人。”
昨夜王坦白了一切,所以让她才那么难以克制心情。哈迪斯笑了笑:“你一晚上没好好睡,躺下睡吧。其实有句话还是说错了,男人也是不同的!”
哈迪斯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惜妃目光转向了手里,手中还握着吃了几口的爱情果,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果肉已经稍有变色了。她麻木地举起,用门牙微微啃了些有点变色的果肉。那果肉从甜美如蜜成为了微带苦涩了!
如果再不吃,就会进一步氧化,到时果肉成为了深色,那吃在嘴里的感觉,简直比吃中药还苦。
爱情果,还真象是现实中的爱情。刚开始的甜蜜、渐渐转为了苦涩、最后难以下咽,就如同她和睿恒。。。可睿恒和她算不算爱呢?也许是,但和责任碰撞后,就不是。
睿恒只觉得好累好累,昨天玄漪闹事被关了进去,他因为太累回去睡,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一夜未睡、再加上一夜没睡好,使得身体有点疲乏了,好似没力气。
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每天都一大堆的事情。他只能打起精神来,一个个报告打开来批阅。
玄鸿走进了办公室,看到王又在办公了,王几乎是天天第一个来。
趁着哈迪斯还没到,玄鸿很是无奈地道:“陛下,玄漪和玄御、玄揽都绝食抗议了。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公投批准,他们就什么时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