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本就一只窥视张家的家财,又因为春芳楼的事情迁怒于张文娟,若不是杨铭想出这煤球的办法估计张家已经俯首称臣了。
哪怕即使是现在,穆家也打算联通县里的关系瓜分张家的煤炭生意,这两家的冤仇不可谓不大。
杨铭相信,如果穆家落到张家的手里恐怕张家一定有很多人会好好的照顾他们。
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即便是圣人也希望自己的绝学万代相传。
一瞬间,张文娟发现眼前这个翩翩少年和自己脑海中那个人不一样了,可是杨大哥是为了自己吗?是为了自己而报复穆家吗?
她不敢问,男人做事情总是有理由的,女人不应该插嘴。
只是,现在的杨大哥她有些害怕,她发觉自己以往的聪敏和老练在他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
默默的给杨铭把茶杯里的水满上,心里百般滋味。
杨铭依旧在沉思,他需要把思路从新整理下。
穆家、主薄、以及其他的官吏、乡绅,这些人其实都是一个利益的联合体,有利则合,无利则分。所有的人眼光都聚集在了煤球的利润上,他们就没有想过把方法推行出去会惠及多少劳苦大众?会让多少人再也不必为冬日天冷而不敢取用有烟煤而中毒生死?
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眼前的利益太大,大到了即使是他们也只能在洪城这个县城打野食而已。
杨铭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知道蝴蝶轻轻的煽动下翅膀洪城会不会刮起狂风?
春芳楼灯火依旧,美人如玉,琴声如酒,今夜注定是张文才的专长,一首《送别》惊讶全场。
这事他自《只若初见》之后又一可以传诵后世的大作。
妙音如愿的在众人的掌声中继续高贵的弹奏着曲子,成功的卫冕了她红牌的骄傲,成都府的士子失望而去。
只有妙云恍若失神呆呆的站在春芳楼的大堂孤零零的望着眼前昔日的姐妹。
“妙音,你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如果我能有张公子相助今日谁输谁赢还不定!”
“妙云,难道你还不知道,其实这场比试你我都不过是一枚对弈的棋子而已吗?”妙音淡淡道。
“我不管是做棋子还是做棋手,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压着我!”妙云恨恨道:“当初在成都府你做红牌我做二牌,吃的用的妈妈都紧着你。而我?呵呵!还要心翼翼的讨好你,整天装傻充愣一声姐姐长一声姐姐短!”
她声音有些颤抖,眼角边缓缓的流下泪来,“即使你走了我还是活在你的阴影里!你知不知道,那些文人士子一进门便是妙音云云,而我只不过是你的替代品!替代品你知道吗?哈哈!”
“你就这么恨我么?”妙音想不到原来妙云心里居然如此黑暗,当初她便是为了妙云而离开翠红楼的,原本以为离开之后两个人不再会有交集,或者她把红牌之名让给妙云,妙云心中的执念会少一些,结果想不到居然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恨!当然恨!”妙云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她一边抽泣一边大声道:“老天真是不公!我妙云没有一样输给你,论容貌、轮诗词歌赋、论身段我那样比你差了?你就是运气比我好而已,从前是,现在也是!在洪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会无端端的冒出高人为你写诗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