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叹息一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夏翌辰一起谋划的,胆大包天的欺君计划。
慕天弘果然惊呼:“你们不要命了,万一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
“殿下放心,卫所的确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您也的确失踪。世子并不知道您在哪。所以,到时候您在适当的时机现身,世子再来一出喜极而泣,皇上不会怀疑什么的”阿丑解释。“现在要做的,是怎样让四王爷因为殿下的假死露出马脚。”
慕天弘思量片刻:“你这里并不安全。还有,你的人都知道出了事,你得要他们封紧嘴巴。至于翌雪”他有片刻踌躇。
“殿下有什么打算?”阿丑先问慕天弘的意思,毕竟他是君她是臣,如果她先开口,却没猜中君的意思,反而不妙“不过最好别出城,四王爷的人现在肯定紧盯进城的人,出去容易进来难。”虽然不要先表明立场,但是该有的建议必须有。
“我不会出城,但是,你能照顾翌雪吗?”慕天弘思索后问。
阿丑便知道他这是想把夏翌雪托付给自己,一个人走,想了想就有了周全之策:“郡主现在虽然可以挪动,但最好不要挪动。之前她偷跑出去,昱王府用她去舅舅那里探亲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如今她在留我这里,我可以说她病了,需要我医治。这样今晚的动静也能有了借口。殿下放心走吧。”
慕天弘心知阿丑所言很周全,便也不再英雄气短,立刻离开阿丑的宅院。
早朝的钟声敲响了,可今日皇上罢朝。
群臣议论纷纷,如果是龙体抱恙,太监也会说一句缘由。可是今日,什么缘由也没有,而且宣旨的不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抓着他也一问三不知。
“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吏部尚书范其庸神色忧虑。
容清澜的父亲,礼部尚书容孝辉,其实心里有数,但他还要佯装完全不知道的模样:“什么大事会让皇上连早朝都不顾,没有听说诛邪有什么新的动静呀!”
户部尚书俞贺扬暗暗鄙视了容孝辉一通。儿子俞则轩已经接到要演大戏的消息,因此他也有所准备。如今的状况,还是打太极比较好:“我也没听说诛邪有什么动静,莫非是别的事情?”
此时有人议论起今日还没天亮,昱王世子就来哭宫的事。
“难道是昱王出了什么事?”容孝辉继续装糊涂。
范其庸一挥手:“昱王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昱王世子来哭宫吧,况且如果这样,那几位将军怎么也一无所知?”
此时又有太监出来宣旨,皇上请了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到御书房。
众人纷纷再次揣测起来——与兵部和刑部有关,到底是什么事呢?
阿丑替夏翌雪换好药,刚走出房门,田秋妹就来报:“姑娘,俞公子来了。”
停下脚步,阿丑思量片刻才道:“请他到我房间。”此时也避讳不了什么男女之防,反正她向来不在乎。只有她房间说话才最安全。
俞则轩一身浅灰色锦袍,手中折扇紧握,走近阿丑房门,就直奔床边而去:“郡主怎么样了?”
阿丑愣了一下,清晰地看见他清秀的双眸中闪烁的痛惜和关切,微微摇头:“郡主外伤无大碍,内伤却不是我力所能及,恐怕还要劳烦世子。”慕天弘虽然说会帮夏翌雪治内伤,可如今人已经走了,她也不可能指望他。
俞则轩探查一遍,心中有数:“这件事,还是要麻烦龙钰公主,毕竟男女有别。”
阿丑愕然:男女有别?也就是说,这个内伤治起来,可能颇为麻烦,还会涉及名节问题。那慕天弘那句话,言下之意不是自己替夏翌雪医治,而是叫自己的姐姐替夏翌雪医治?
罢了罢了,帝王做事向来会前后不着调。
“也好”阿丑颔首“那就等郡主外伤再好一点,可以活动了,我去请龙钰公主来。”
“有劳阿丑姑娘”俞则轩站起身行礼道谢,又看向床榻上面色如纸的夏翌雪:“如果郡主需要什么帮助,姑娘尽管来找我。现在翌辰忙着唱大戏,怕是没那么多精神。”
阿丑赶忙摆手:“俞公子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阿丑分内之事。至于郡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来找公子的。”
俞则轩又看了几眼双眸紧闭的夏翌雪,才说起现在的情况和局势:“皇上召了兵部尚书,卫所的人今日之内就会全部押解到建业,先由刑部审问,然后皇上亲审。另外,他们在寻找太子尸首。”
“想个办法,让四王爷蠢蠢欲动,最好就煽动那些四王党,一个劲上书什么没有国本,国家不稳。罢了,也用不着煽动四王党,直接拿我们的人上书也没问题。要是解释起来,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太子旧党不争着抢着讨好四王爷,日后怎么有活路。”阿丑冷哼一声。
“好,这事绝对没问题”俞则轩恨恨咬牙“这次定然要让四王爷栽个大跟头!”
阿丑补充道:“另外,不是要审问卫所的人吗?可以尝试让卫所的人和四王爷搭上关系。管它真假关系,只要搭上关系就行。也不必是很明确的,能让四王爷解释不清楚最好!”
“这个有些难度,我会去试一试。殿下如今在哪里?”俞则轩问。
阿丑有些疑惑:“殿下没有联系你们吗?当时他他没告诉我会去哪里,但绝不会出城。只是,为什么不联系你们,难道是怕四王爷的人盯着?”
俞则轩点头:“很有可能是怕四王爷的耳目。不出城就好,建业好歹安全一点。那我再想办法联系殿下。”
ps: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