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沿岸的码头,青影绰在岸边迎接。
“没想到殿下这么早就来了,”青影绰行礼,“还以为殿下会等寿诞之后……”
“等到寿诞,我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浠宁眯起眼眸,神色严肃。
旭梓虞哈哈大笑:“青影,你没见着今早我们突然说要出发时,内阁和帝师惊愕的表情。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浠宁出发的消息事先一点也没透露,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等寿诞之后,可是没想到今日突然就走了,而且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当时船开离港口,旭梓虞嘲笑她为了避免那些人给她安排亲事,就像逃婚一样。
浠宁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很热吗?心静自然凉。”
旭梓虞敛了笑声,又开始扇风:“的确很热……”
青影绰直觉这里面有某些内情,不过他也不敢妄自揣测:“殿下还是先休息吧,离嘉峪关还有很长的路。”
“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一家人如今过得怎样。”浠宁把当初与她一起出海的船长地址告诉青影绰。
“好,我等下就去查。”青影绰答应下来。
“你怎么尽关心这些不相干的,”旭梓虞蹙眉,“平日里看你挺有政治觉悟的,怎么一到中土来,不抓重点!”
浠宁好笑,这傲娇的家伙又开始教训人了:“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这次接待华胥的是什么人!”旭梓虞深吸一口气。
青影绰连忙回答:“大乾皇帝派了昱王世子亲自来嘉峪关。”
浠宁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平复心绪。
夏翌辰?
被派来接待?
皇上是觉得夏翌辰这个大乾第一纨绔,女人堆里出来的,十分清楚女人的喜好,所以派来与女子为帝的华胥交涉?
还是这家伙自己搞到的差事?要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似乎不太容易……
但无论是哪种,她都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阿丑。
就让她,永远成为过去……
可她心中为何升起淡淡的惆怅和无力?
人生最哀戚,不是不想见,而是相见犹不知,空留千般念。
旭梓虞没有她那么多想法,只是转头问浠宁:“这人好相处吗?”却发现浠宁清澈的双眸笼上淡淡愁绪。
“知道我为何不关心,是谁吗?”浠宁有些疲累地叹息。
“为何?”旭梓虞愈发闹不明白浠宁的想法。
“因为无论是谁,我都能见招拆招。那么,管他是谁呢!”浠宁轻轻勾起唇角,可昳丽容姿不像是笑。
旭梓虞沉默不语。
“殿下交待的那户人家,我去看过了。”晚间,青影绰打听消息回来,向浠宁汇报。
“他们家老夫人的病,好了吗?”浠宁急忙问。
青影绰猜到这家人也许是浠宁的旧识:“老夫人的病好了,这家男主人一直在做行船运货的生意。不过……”
“不过什么?”浠宁闻言不免担心。
“不过这男主人将近半年来一直在打听,其他船队是否在西海见过一个龟兹女子,”青影绰突然有了想法,“这样着急找人,兴许是很重要的事,要不我们帮着打听一下?再不济,就问问西海龙王?”
浠宁凝眉摇头:“不用了,既然过得好,不用了。”可惜她不能告诉他们,她平安无虞,拜拜让他们担心牵挂。
青影绰虽然不明白自家殿下的想法,但也没有多说,而是说了另外一个消息:“还有一件事,和这个龟兹女子也有些关系。半年前有人向这家男主人打听那个失踪的女子,后来一直到现在,似乎还有人在打听。”
“是什么人在打听?”浠宁警觉起来,毕竟墨玄在西域也是有势力的,否则当初如何能杀她母亲?
“是大乾的人,”青影绰又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多人关注?”
浠宁猜到几分,觉得应该不是墨玄,叹息地摆手:“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也不要走漏了我叫你去打听的风声。”
故人平安,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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