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征战一生的老兵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比一般的日耳曼战士要富裕得多,就算没有一件锁链甲,至少也会有一件镶着铁片或者木片的皮甲,而盾牌就算没有蒙皮,也比一般的盾牌要结实得多——按理说,即便敌人恶狗众多,对这些老兵应该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然而,三个因素很不幸的凑到了一起,注定了塞姆诺内斯人的失败。
首先,塞姆诺内斯人没有护胫甲和护手,而战獒们则被训练和专门朝脚踝、大腿根和手腕处下口。
其次,就在不久前,塞姆诺内斯老兵们刚刚因为盾牌上扎了太多标枪,影响了他们的速度浪费了他们的体能,而齐齐的丢掉了盾牌。
最后,和战獒一齐冲上来的,还有挥舞着利剑的步兵和骑着马用长矛戳刺的骑兵。
本来面对步骑混合的上下两路攻击没有了盾牌要防御就极困难,再加上脚下数不清的战獒疯狂的吠叫,狠毒的下口,老兵们很快就损失惨重。就算有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一下杀死一头獒犬,他持武器的手臂也立即就会被另一头獒犬死死咬住——而紧接着,就是众狗分尸的惨剧……
更加让老兵们欲哭无泪的是,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单纯的步骑混编,还可以不顾一切的以命换命,可他们面对的却是人狗混编,而且是狗冲在最前面……
难道要让他们和对面的战獒以命换命?
别人战死了,后代可以和人夸耀“在那场最艰苦的战斗中,我的父亲祖父英勇的扑到对方的枪林之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敌人六支长枪,给他的同族战士们开辟了进攻的道路。”
他们战死了,让后代怎么说呢?
“在那场最艰苦的战斗中,我的父亲祖父英勇的冲到敌人的狗群里,用自己的大腿堵住了一条恶狗的血盆大口……”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在战场上死于厮杀,怎么说也算是个符合战士身份的光荣的死法。但是死于恶狗的扑咬算什么?简直就和老死病榻一样丢人……
于是,一心要给自己弄个厉害死法的老兵们带着迟疑,显而易见的退缩了。
阿洛尤斯敏锐的发现了敌人的动摇,于是毫不迟疑的下令全军突击——毫无疑问的,冲在最前面的是更多的得到主人的催促而变得越发疯狂的獒犬……
之后,塞姆诺内斯人的队伍由撤退变成了溃逃——而这也使得阿洛尤斯的部队突进得更加顺利——再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
弄明白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老查理也无法责怪那些老兵们。毕竟,这可能是他们这一生的最后一战,屈辱的死于众狗乱口,确实会让人死不瞑目——遗憾的是,即便及时的撤退了,那些老兵最后还是没能逃离他们想要逃离的命运,屈辱的成为了敌人战獒的战果。
不胜唏嘘的老查理安慰了那些活下来的老兵代表,并且告诉他们,自己决定立即撤军,并回到弗兰克人的地盘上修筑防御工事加强防御。
对这个决定,塞姆诺内斯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反对。
尽管他们也想着复仇,但在见识过万尼乌斯军队的力量,并且已经损失了大部分能够调动的机动兵力之后,塞姆诺内斯人也意识到,仅凭他们目前的力量,想要复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除了支持老查理回去构筑防御工事准备防御作战的决议之外,老兵们还纷纷表示,他们会立即派遣使节去西方战线,将这边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塞姆诺内斯诸部首领们——只要诸部首领们调集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势必能一扫以前的颓势,碾碎那个该死的万尼乌斯。
而这时候,老查理自然也顺水推舟的表示,他也已经派出自己的小儿子,前去西方调回弗兰克人的精兵——等塞姆诺内斯的精兵一到,他们弗兰克人愿意跟随塞姆诺内斯人,协助他们剿灭万尼乌斯,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