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之在西市弄得铺子,不过是想要搭上靖国公的关系,根本就没心思好好经营。刘锦本来想把这块地方交给缀锦阁的歆儿打理,谁想李谛竟然找上门来。
前些日子,这个叫李谛的人忽然自己找上门来,求见东家。
梁松之恰好在,便见了他:“在下梁松之,是这家店的东家,敢问足下是?”
“在下李谛。”李谛对他行了个礼。
“请问足下有什么事?”
“在下的主人家,想要在西市上寻间铺子,赁下来开店。我这些日子都在西市寻找,就我观察这些时日,贵店的经营状况不是很好,想要询问一下是否有意出租呢。”李谛笑道。
梁松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本想随便打发了他,又觉得此人眼力还不错,而且自己永和巷的凶名在此,少有人这样大大咧咧的找过来,问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李谛笑道:“在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阁下是内卫指挥使刘锦的侄儿。”
“人人都畏惧永和巷的名声,你怎地不避嫌。”梁松之笑道。
“在下求的是财,阁下虽跟永和巷关系密切,但却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想必求的也是财。既如此,又有何惧。”李谛听到梁松之亲口承认和永和巷的关系,神色却并不见慌张。
梁松之对此人有些兴趣:“我是要求财,不过现在这里经营还过得去。”
“据我这些日子在这里观察,进出铺子的人,还有他们手里拿的东西,粗略算起来,这个铺子的收益,还不如直接把铺子赁出去得的租金钱。”李谛真诚的笑起来。
梁松之也一阵笑:“好啊,从来都是我们盯人家,还没听说过谁敢来盯着我们的。”沉下脸:“你有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
李谛却并无害怕神色:“求财就是在下最大的目的,如果我是别有用心,怎么还会跟阁下说这些。更何况,我家主人和你家的二东家还是亲戚。”
“哦?”梁松之听及此,眉头挑了挑:“你家主人是?”
“郑銮。”李谛笑道:“靖国公之外甥女。也就是你家二东家的表妹。”
梁松之听到郑銮这个名字心里一动。之前在靖国公府派人就盯的是她,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混进那府里的人还没等接近她,他们一家又去了荥阳,前一阵回来了,没呆多久,又搬了出来,现在他正想重新布置人手盯着她家,没想到这就不用他大费周章了:“哦,这样啊。怨不得。”
“我本想去求崔二公子,不过怕主人怪罪,所以先行来问问大东家是否有意出租……当然租金按市价,我们是绝不会用这重关系,占东家的便宜。”李谛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梁松之的神色。
梁松之的笑容一下子亲切起来:“原来是自家人,早说嘛,这些都好说,租金也好商量,反正,你说的没错,我不善打理店铺,这个铺子也就是勉强维持,既然是皓辉兄弟的亲戚,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你就答复你主人说我已经同意了,刚开始经营都比较艰难,让她不必担心租金的事情。”
“那就多谢梁公子美意了。”李谛谈好了,起身告辞。
但因涵因的顾虑,此事便没有继续进行。梁松之反而着急了,找到李谛,问清了缘由,才知道涵因并不想租这下这里,还让李谛继续打听地方。
李谛见梁松之反而专程派人把他找过去问这件事,心里不由暗自盘算一番,他屈居一个小女娃娃之下,不为别的,就为了通过她的关系,寻找机会往上攀爬,他可不想白白放弃了,说道:“我们姑娘素来跟这几位表哥关系很好,若是崔二公子出面,姑娘也许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于是,便亲自跑到崔家在长安城郊的别馆找崔皓辉商量此事。
“妹妹一定是不想让人觉得占了我们的便宜才这样的。”崔皓辉听了之后比梁松之更着急:“她哪里有什么钱,不过是姑母临终前给她的一点私房,再加上这些年攒下的东西。若是经营不好,岂不是都赔了进去。
想了想又跟梁松之商量,语气中不觉带了恳求:“如此少不得要让兄弟你吃亏了,不如这样,租金我一分不要,你收他比市面上低两成。”
梁松之拍了拍崔皓辉的肩膀:“你把我梁松之看成了什么人了,你既把我当兄弟,你的妹子就是我妹子,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反正那铺子的本钱已经赚回来了,就叫你妹妹先用着,什么租金不租金的。”
崔皓辉感激的看着梁松之:“好兄弟!”
梁松之笑道:“别说这些了,我看你还是亲自跑一趟,跟你那妹妹说说,我怕时间久了,她又找上别家,那是岂不费事了。”
崔皓辉一听,觉得很对,便连忙跟师傅请了假,来找涵因说了那一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