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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皇帝看到眼前原本温和平和的女子,陡然爆发出他曾经极其熟悉的气势,那眼神、那声调仿佛长公主重生一般,这气势正是他千方百计从她以及各种不同的女子身上找寻的,可当她展现出这样一面的时候,这句话却如同一把刀子戳进他的心里。
背叛——他背叛了姐姐,这是他这辈子难以摆脱的梦魇,虽然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这样做姐姐永远不会把权柄还给他,虽然他不停的跟自己说他从未后悔,但当背叛这个词直白干脆的冲入耳膜,便仿佛一下子敲打到他心底的最深处,将最黑暗的角落猛地揭开,让他的龌龊卑鄙一下子无所遁形。
皇帝紧握着涵因的手也随之僵在那里,失去了力道,他愣愣的看着涵因,嘴里喃喃自语:“姐姐……你是姐姐……姐姐……你回来了么……”
涵因带着鄙视与嘲讽看了他一眼,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向屋门,用力一拉,却没有拉开,她又去推窗子,一样也推不开,原来刘胜在外面加了锁,没有皇帝的吩咐他是不会开门的。
涵因拍着门,冲外面高叫道:“快给我开门!”
外面却毫无动静。
刘胜在外面偷笑着,心想:这郑国夫人之前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几次安排都让她逃了过去,现在把你送到皇帝嘴边,看你这回还怎么逃。
“我知道你们在外面!”涵因用恶狠狠的声音喝道:“你们不给我开门,我就把这个房子烧着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外面还是没有回应。
刘胜对涵因的威胁不以为然,心想好歹皇帝是个男人,就算在深宫之中,身体弱了些。也总比你这一个内宅妇人更强壮些,难道还制不服你,你也就这会子撒撒泼,过一会儿就老实了。
他轻声对手下吩咐道:“凭里面怎么闹都不用管,你在这盯着,我先去歇歇,哎呦,这大热天的……”
涵因见外面没有反应,冷哼一声,走到厅堂与里屋的雕花隔扇门旁。一手扯下束在门上的幔帐,走到那“呼噜噜”煮着茶的风炉边,将上面滚着沸水的茶鼎一脚踹翻。将幔帐放在炉火上点燃。
皇帝终于回过神来,见她竟真的放火,大惊失色,嚷道:“你,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疯了不成!”忙上过去拦她。
不过已经晚了,涵因冷笑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退到无路可退,那便拼死一搏。”说着将那燃着火焰的幔帐扔到了另一侧的帷幔上,那火便顺着帷幔窜上了房梁。
她眼神中的情绪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疯狂的平静。极度的炙热和极度的安宁的用一种诡异的方式混合在一起,配合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笑容。皇帝已经见过许多次了,甚至自己不止一次的想象着她的微笑,用丹青一遍遍临绘,然而今天这如花的笑靥却让他的心底渗出深深的恐惧,仿佛比梁柱上肆虐的火焰更加致命。皇帝不知道脚下被什么一拌,摔倒在地。再顾不得,连滚带爬的扑到门边,捶着门冲外面拼命的大叫道:“开门!开门!开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喊道声嘶力竭。
涵因也走到了门边,靠着门板,在皇帝身边坐下,抬头看着已经吞噬了房梁的火焰,仿佛只是再欣赏一场火的舞蹈。
刘胜去一边歇着,那只锁是他上的,钥匙也是他亲自掌管的,外面候着的人也没有钥匙,听见皇帝叫开门,忙去找刘胜。
火势蔓延极快,等刘胜急急忙忙从前面奔过来,从外面已经能看到房子冒出来的烟了。刘胜大惊失色,这才知道那女人不是吓唬人,真的把房子点着了。
打开门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充满了呛人的烟味,火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屋子,皇帝和涵因坐在地上,靠着门板,呼吸已经很困难了,骤然进来的新鲜空气让两个狼狈的人精神一震。
几个缉事府的干事连拉带搀的将两个人扶出屋子,再下一刻,火焰便将房间完全吞没了。缉事府的干事、杂役忙冲上来救火。
皇帝被搀到缉事府大堂正厅里坐下,这是一间两厦七间两架大堂,长公主修建此院子的时候,为了显示威严,设计房顶出檐比其他的房子更深,房间外面的廊柱也比一般的厅堂更粗,因此虽然是坐北朝南的正房,阳光也很难从窗外穿过宽阔的回廊直射进来,这里总郁着一股化不开的阴森之气,缉事府审理要犯也在此处,十几年来,刑具上撒落的血浸到了砖缝里,擦也擦不去,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涵因也被捉了起来,被人押着跪在惊魂未定的皇帝面前。
刘胜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道:“奴才该死,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