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柔也没多问,忙去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和我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行程,一路上她不停地安慰我,说我母亲肯定没事儿的,让我不要太担心了。
而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母亲用的那个陌生号打不通就算了,她原来一直使用的手机号也关机了,这太反常了。
坐了多半天的车,我们终于到了村子口,我住的村子比麦小柔的村子还要偏一点,这里只有一条很窄的乡道。
我们的村子位于一座大山的脚下,也是这一条乡道的尽头,没有通客车,所以我们回家的时候,是直接坐车到了县城,然后从县城直接打车回来,否则到了镇子上,我们还要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我们村。
下车后,给了那司机师父钱,我就往我家跑去。
我家的房子在半山腰,修了一条可以通农用车的土路,这路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修的,而父亲修完这条路没多久,在上山采药的时候跌到山沟里给摔没了。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和母亲相依为命,而母亲也变得寡言少语。
不过,我们家里却从没有缺过钱花,母亲说那些钱是父亲生前挣来的,我花一辈子都花不完,我问她,我父亲是怎么挣来的。
母亲就说,是采药挣的。
小时候,我还信母亲的话,可随着我慢慢长大,我就觉得母亲在骗我,我们村子后山虽然有草药,可没什么名贵药材,运气好的采药行家,一天下来也最多两三百块,我父亲在我小学之前给我挣够一辈子的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母亲不说,我后来也不追问了。
今天再想起这件事儿,我就下意识地觉得母亲出事儿会不会和我父亲,以及家里那些来路不明的钱有关?
一路狂蹦,就到了我家门口,大门是从里面插着的,我推了几下没推开,去爬我们家房后的坡,那坡距离我们家房子没多远,从上坡可以跳到我们家房顶上,然后再顺着梯子就可以下到院子里。
麦小柔的动作也是灵巧的很,跟在我身后丝毫没有落下。
到了院子里,我忽然感觉有些阴冷,母亲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喊我妈,可没人回应。
等我进了屋,就发现我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的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机,而母亲经常用的手机扔在沙发上。
我赶紧跑到母亲的身边,去试探她的脉息,还有呼吸,只不过弱的可怜。
来不及多想,我就想背着母亲去医院,麦小柔却是拉住我道:“陈雨,等下,阿姨不是生病了,而是被脏东西上了身!”
我妈被脏东西上了身,这是咋回事儿。
麦小柔继续说:“而且那东西就在你母亲的身体里,我觉得它的目标不是你母亲,而是你!”
我!?
不等我说话,母亲的手忽然对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她的力气很大,瞬间我就感觉我的脖子要断掉了。
我想要说话,可被掐的太紧,只是发出“咔咔”的声音。
母亲狠狠地瞪着我还说了一句:“你老子欠我的,就让你这个做儿子的来还吧!”
这件事儿果然和我父亲有关!
麦小柔在旁边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的反应还是很快,迅速捏了一个指诀,对着我母亲的额头就点了过去。
我母亲眼神一下变得涣散,然后松开我的脖子又倒在床上。
忍着脖子的疼痛问麦小柔,她把我母亲怎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麦小柔有些不高兴说:“我要不出手,你的脖子都要被她掐断了,再说,我也没有弄伤她。”
我知道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好,赶紧向麦小柔道歉,然后问她我母亲的情况。
麦小柔也是语气好了一点道:“陈雨,你放心,你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母亲身体里那个脏东西胡来的!”
我现在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麦小柔的身上,现在能救我母亲的,也只有她了。
我问麦小柔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看了看我母亲,然后对我吩咐道:“你先去准备一盆清水,再弄点炉灰,对了,找找看,你家里有没有香烛,一会儿我要开坛做法,还有把茶几搬到院子里,放到正中央,我要用它当供桌!”
我赶紧照做,麦小柔很快又对我说:“另外,你再去找根儿针来,我还需要你的几滴指尖血!”
就在我准备这些的时候,母亲忽然从床上又坐了起来,这次她直接攥起床头的一把剪刀对着麦小柔就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