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三年前的车祸,罗大川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把车子往南头儿开,那个小女孩儿就是樊兴瑙村儿的,如果我没记错,她的名字叫范小荷,她家里是我们乡上少有的几个低保户之一。”
“家境很糟糕。”
我问罗大川怎么一个糟糕法,他就说:“范小荷的母亲人有点傻,父亲的话智商也不太够数,他们能走到一起完全是讲究着过日子,可谁能想到两个看起来都很傻的人,却生出一个十分漂亮,而且还很聪明的女儿。”
“这一切都是短暂的,就在三年前,小荷拉着他的傻父母到村里的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她的母亲忽然发疯似的往马路上跑,小荷想要去把自己的母亲拽回来,当时路上正好来了一辆大卡车,速度不慢,然后小荷和她的母亲都被撞到了。”
“说来也奇怪,小荷的母亲当时只是轻伤,小荷却被撞的昏迷不醒。”
“小荷的父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村里人帮着把小荷送到了医院去,后来是小荷的姑姑赶了过去,为小荷付了一些医药费,那个肇事者也是出了不少的钱,可惜小荷最后还是没救活,那么漂亮,那么聪明的一个小孩儿就那么给没了,可惜了的。”
我也点了点头。
从养鸡场出来,我们的车子直接开到了村子的南头,这里有一栋篱笆院子的破房子,这样破旧的房子已经不多见了。
罗大川说:“小荷的父母都是低保户,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傻,自从小荷出了事儿,两个人就更傻了,所以每个月发的钱都分到了小荷姑姑那里,不过小荷的姑姑也很尽职,那两个人每个月的吃喝基本都是她负责的,低保的钱往往不够用,她自己还往里面贴钱。”
我问罗大川小荷的父母是不是没有其他的亲戚了。
罗大川说:“小荷母亲那边还有几个亲戚,不过都不愿意管这俩人,他们把小荷母亲嫁出去,收了一彩礼钱,就再也没管过,他们完全是把小荷的母亲当成累赘那么处理掉的。”
在门口说了几句话,我们就推开篱笆门往里面走,罗大川更是直接大喊:“大范,大范,我来了。”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一个男人,穿的很脏,见到我们之后就咧着嘴傻笑。
罗大川说:“我来你这坐坐。”
那个男人就说:“进屋吧。”
那个男人表情看着有点傻,可说话却是有条理,不像是太傻的那种。
进屋之后,我们就发现,在桌子上摆着一个玻璃相框,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擦的还算干净的摆设了,相框是三个人的合照,小荷的父母,还有小荷。
胡嘉树走到旁边,用手机把那张照片拍了一下。
我们在这里并未看到小荷母亲和姑姑,所以罗大川就问那个男人,那两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那个男人说:“打针去了,去,去,去,去乡上的卫生院。”
那个男人说短句还好,说长句的时候,他要想半天才能说出一句话来,我能确定他不是结巴,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说,他的脑子反应的确有些慢。
很快我们就从这里离开。
罗大川说:“看来是小荷的母亲生病了。”
我点点头,然后道:“小荷的照片并不是我们来这里的唯一的收获,我在这家里还发现了一股阴气,很明显是脏东西留下的,我觉得小荷母亲生病,可能和那脏东西有关,说不定那脏东西就是小荷。”
罗大川摇头说:“就算真有脏东西,也不会是小荷的,小荷可是很懂事的,不会让自己的母亲生病。”
我说:“如果是无心的话,脏东西害人有很多时候并非有意的,或许小荷只是想着回来看看自己的母亲,可她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身上的阴气就会影响到她的母亲,她母亲扛不住这阴气了,自然就生病了,可是身为鬼物的小荷或许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罗大川不说话,在这方面,他懂的没有我多。
接下来我们直接开车又返回了养鸡场,马老三见我们去而复返,就过来问我情况,我就对马老三说,我是让他的两条狗来指认嫌疑人的。
马老三问我们嫌疑人是谁,我们自然是无可奉告。
胡嘉树拿着手机拍下的照片去给那两条狗辨认,很快两条狗就对着胡嘉树点头。
看来我们找到了其中的线索,那范小荷就是那群鬼盗的一员。
再次离开养鸡场,罗大川就一直念叨:“我有点不相信,小荷那么懂事,就算是变成了鬼物也不可能去做贼啊,我不相信。”
不管其中的原因如何,可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范小荷去找到那些鬼盗。
范小荷家里有阴气,我们猜测那可能是范小荷留下的,她最近应该还会到那边去,所以我们就准备到那边去守株待兔。
我们在车子停在范小荷家的附近,然后取出几张隐身符分给众人贴上,这样鬼物就发现不了我们了,当然我还给那车子贴了一张,这样我们的隐藏效果就更好了。
好在范小荷的家在村子的南头,从这里来往的人不多,我们在这边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等着天黑的时候,小荷的姑姑就带着小荷母亲回来了,罗大川刚准备下车去打招呼,就被我直接给拉了回来,因为在小荷母亲的后背上挂着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范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