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黄子嫣有种遇到知音一样的感觉,“真性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很喜欢这种性格。”
“知音啊,真是知音啊哈”欧晴果然是遇到又一个知音了,很激动地重新握着黄子嫣的手。
萧翎无语问苍天了,对正在把黄子嫣引以为知音的欧晴说:“你们两个认知音之前,请告诉我,惜惜起来了没有,我好上去看看她。”
“起来了没有?”说起那个小妮子,欧晴就不免唉声叹气起来,“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睡。昨天晚上,我睡之前去看她,眼睛就这么睁着看着天花板,今天早上,我起床之后去看她,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整整一夜,她有没有合过眼我不知道,反正她的那双眼睛已经红得跟兔子似的。”
萧翎和杜夕颜听得心里揪紧,杜夕颜紧紧抓住萧翎的手臂,着急地说:“我们上去看看她,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那身板怎么扛得住?”
“好。”两人携手走进电梯,直奔十楼。来到沈惜惜房外力杜夕颜敲了敲门,对里面说道:“惜惜,你起来了吗?我来看你了。”
没有反应,杜夕颜又说了一遍,还是听不到里面有人回答。杜夕颜回头看着萧翎,萧翎会意地微微点头,杜夕颜说道:“你不出声,那姐姐进来了。”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中,果然看见沈惜惜躺在床上。
走过去看清楚沈惜惜现在的状态,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活泼洒脱的沈惜惜吗?现在的沈惜惜,脸色枯槁憔悴,略显单薄的唇瓣自己是一片白色,和她的脸色一样,那双本应该俏皮充满灵性的眼睛,此刻却毫无神采,空洞得吓人,而且布满血丝,真的成了一双兔子眼,恐怖异常。
那一头本来柔顺光滑,披如瀑布的长发,凌乱不堪,整个人显得邋里邋遢,完全颠覆了以往呈现在大家眼中的形象。
杜夕颜心疼得眼睛泛红,鼻子泛酸,轻轻坐下来,哽咽地抚摸她憔悴的脸:“惜惜,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们看着都心疼,你知道吗?”
沈惜惜没心没肺地咧嘴一笑,说道:“夕颜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折磨自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欺骗我们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惜惜?你这样把所有问题都憋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这样自暴自弃折磨自己,会毁了你自己的。”杜夕颜痛心地哽咽道。
沈惜惜伸手摸摸杜夕颜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一副迷糊的样子:“夕颜姐姐,你没事,一大早就跑上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要隐瞒,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杜夕颜有点气不过,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放在她面前,气急败坏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两眼无神,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脸色憔悴苍白,像个死尸一样,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惜惜吗?”
看见自己此刻的形象,沈惜惜明显被吓到了,愣了一下,然后顾影自怜地酝酿出一汪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不过,最终还是被她忍住,始终没有摆脱眼眶流出来。她又是咧嘴一笑,笑得苍凉而苦涩:“夕颜姐姐,你真是大惊小怪,认刚刚睡醒都是这样的啊,眼睛红是因为没睡饱,看来我还得继续再睡。”
杜夕颜呜咽地指控她:“问题是你有睡过吗?”
沈惜惜空洞地笑笑,佯装轻松说道:“夕颜姐姐,瞧你说的什么话,好像我都不用睡的一样,我又不是铁人。”
“你看看你这头发,至少三天没洗了。”杜夕颜拿起她的一撮头发,甩到她脸上,气恼地说。
萧翎过来抱着她,以免她太过激动。
沈惜惜装傻装到底:“还不是我的洗发水用完了,又一直忘了买,用别的牌子我又用不习惯,待会我就下去买。”
杜夕颜终于忍不住呜咽道:“我求求你了,别再装蒜,别再隐瞒我们欺骗我们了好吗?我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爸爸对不对?他是一个赌徒对不对,他对你很不好,向你要钱了对不对?”
沈惜惜一下如遭电殛,顿时像丢了魂魄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想不到,她辛辛苦苦地瞒,千方百计地藏的不堪回首的事,已经被自己最不想告诉的认知道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她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摆脱眼眶,奔涌而出,如决堤之水,瞬间就打湿了她憔悴苍白的脸颊。
杜夕颜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们都知道你心里的苦,让我们帮你好不好?只要你重新振作起来,这一关你一定可以迈过去的。有我们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没有什么难题可以难倒你的。”
沈惜惜情难自禁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弹坐而起,抱着杜夕颜,号啕大哭:“夕颜姐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这么忍着,始终等不到他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我等得好累,我活得好累,我想不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