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勿没有在户籍地上大学,但娜娜是我们大学所在地的当地人,怎么说呢?我们大学和现工作的城市,是那个世界的一线城市,经济发达,当地人多数都具有优越感,娜娜不是独生子女,但家里也只有她们两姐妹,她的父母有很体面的工作,她的家境虽然不如莫勿,但还算不错。”
“她现在和父母住?”
“大学毕业她就开始供房,现在有自己的房产。”
“这样说来乔娜追求莫勿,不仅是因为莫勿的家境?”
“我觉得和莫勿的家境没关系。”
“看来莫勿自身条件也挺优秀的?”
“我和他虽然是好朋友,但我不太关心他的经济状况,就听他跟我说过除了工资收入以外,另还有几项投资收入。他自立且自信,性格开朗,对于他的女性朋友其实都很照顾,就连男性朋友,其实也不全是和他同一阶层的人,他择友不看对方家境。”
“上过当吗?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交友不慎的时候?”
“也有的。”许卿生不知不觉就“多话”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他有一项投资就打了水漂,因为合伙人不靠谱,但他当时觉得那人很重江湖义气,后来才发觉那人的人品其实不行,莫勿当时挺生气的,不过也没太和那人计较,就是断绝来往而已。”
“听上去莫勿是个感性和理性并重的人,但他对朋友是有要求的,你能成为他的朋友,说明他相当认可你的人品,可是对乔娜,很显然他并不认可,准确说他现在还没有把乔娜当朋友,更别说女友了,他们之间的交往,就是处于一个彼此认知的过程,许女士,我反而觉得你的理性仅限爱情,对于友情,你其实相当感性,我有点困惑你和乔娜是怎么成为闺蜜的。”
那时候,她们刚开始大学生活,机缘让她们住在了同一间宿舍,她们还分在了同一个班级。
似乎是机缘让她们成为了好友。
卿生却很喜欢乔娜的个性,她似乎什么话都敢说,比如她能直呼对莫勿一见钟情,但也许最关键一点,还是她们真正朝夕相处了四年时光,卿生其实很珍惜进入她生活的人,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她忽略了乔娜很多和她不一样的行事。
娜娜略显功利。
比如她会主动奉承一些“闪光人物”,想尽办法和他们交朋友,但乔娜的功利是明显的,她从不会遮遮掩掩,也不在意别人的议论。
至于乔娜的上进,而且时常把她的上进表现得众人皆知,热衷进入各种社团,并力求引人注目,这在卿生看来都是合理并正确的。
“大学的时候我有一篇论文被同系的同学盗用了,他还反过来指责我抄袭了他的论文,是娜娜铤身而出为我证明,她为我打抱不平,那件事对她没有任何利益,连我自己都觉得不重要并不愿意据理力争,可她就是很执着,她觉得她必需维护我的利益。
所以我和她虽然个性不一样,可我认同她这个朋友,我始终认为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真挚的,但现在我的确有点为难,她和莫勿的感情并不顺利,并且我似乎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之一,我希望我和他们都能维持过去的友谊。”
沈嘉木笑了笑:“可是现在,乔娜似乎认定了你们已经构成三角关系,她不希望她和莫勿的生活中时常有你穿插,其实我认为乔娜这种心理并不健康,许女士,一个人的感情是私密的,只要没有付诸行动,感情其实没有对错标尺,就好像很多人迷恋一个演员,很可能也会产生单方面的情感,但只要没有干预他人的生活,谁会指责他们这种单方面的情感就不健康呢?
私密的感情,没有宣之以口且不会去掠夺去侵害他人的情感,实际只是做为对自己内心的安慰,这其实也是必要的合理的,你和莫勿本来就是朋友,为什么你会因为乔娜和他恋爱,你就产生负罪感?”
“负罪感说得过重了。”许卿生摇着头:“我就是不想看娜娜难过,我也许是太害怕了,我害怕她执迷不悟,最终,她会成为另一个赵江玫。”
“一个人的心理疾病,绝对不可能因为某个单独事件就形成,就拿小玫的案例为证,她对文汇的怨恨其实早就形成,怨恨只有当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因为某个突发事件触生。”沈嘉木断定:“当局者迷,我觉得你对乔娜也不是真正了解。”
这场谈话过了几天,时间已经进入二月下旬,许卿生接到乔娜的来电,又是约饭。
“我们不去外面吃了,你病刚好,需要大补,我买菜来你家下厨。”乔娜提议。
听她的声音,心情很好,可是当许卿生看见她的人时,觉得很是憔悴,乔娜的皮肤很白,眼睛就是那种小学作文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现在的话来说实属浓颜系美女,所以一但出现黑眼眶就难以掩盖,真是一目了然的好几天失眠症状况,卿生几乎忍不住想打趣她是否“相思成灾”——因为莫勿不在申江。
可卿生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真不能确定这两个人的感情走向,万一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很伤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