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了几句,胡小林开口道:“洪河叔,过了年等那事有结果了。我就找关系把四叔捞出来。”
“小林,这事不怪你。老四进去那是他活该,他自己作死。咱娘现在走了,可咱娘活着的时候,他被抓进去咱娘都没说啥,更没说让咱去找你。老四这辈子没做过一件让人夸的事儿,关进去管管他正好。”王红河伸手摆了个停的手势,不让胡小林说下去了。
杨定武急忙出来打圆场,“小林,洪河兄弟,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老四出来了,要是往正路上走,咱们大家伙都为他高兴。要是还这么不靠勺,咱们也别跟他斗气。”
“定武哥说的靠谱儿。”王红河认真道。
胡小林也不是矫情的人,开口道:“那红河叔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也别不好意思。”
“成,叔可不跟你客气。”王红河说完,又跟众人寒暄了几句。接下来,杨定武便询问任云巧是如何过世的。
“老娘有午睡的习惯,吃饱了午饭睡过去的,谁都没看见。今天上午吃了早饭,老太太要喝鸡汤。咱中午炖了一只,老娘吃了一个鸡腿和一个鸡翅,还喝了一碗半鸡汤。咱娘身上的行头是五年前准备好的,一直都放在她的柜子里。咱之前检查过,没有一点损毁。”王红河说道。
“那老太太应该走的挺安详。”杨定武说道。
这是要去屋里看最后一眼了!
“各位里面请。”王红河急忙摆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众人进了堂屋。
穿着丧服的任云巧躺在由板凳和木板搭的床上,面色很安详。
“老太太这辈子不容易,走的时候也不受罪。”杨定武说道。
“是呀!该还的都还清了!该享的福也享了!”李建兴说道。
看了一眼,众人便离开了。王红河拿起一块儿白布盖住任云巧的脸,也急忙追了出去,说道:“建兴叔,你毛笔字写的好,这板上的字儿得你写。老娘今年九十三虚岁儿。”说完,急忙摆了摆手。
王老二和王老三将早就贴上白纸的木板抬了上来,身旁的人也急忙递过笔墨。
李建兴也不客气,蘸了蘸墨汁,抬手写道:王门任氏老太君云巧九十有四,勤恳和善,流传千古。
然后又在右下角填上了日期。
桥沟镇的规矩,有人过世,只要不是横死者,均往上捐一岁。
毛笔字写好,王老二和王老三急忙将木板竖到了影背墙前,还往两侧摆上花圈。
王红河的媳妇走了上来,将准备好的香烟派发给众人后,才说道:“小林,咱听说你那里正月二十六要开年终大会?”
蘑菇屯有人过世要停放五天,从今天计算,正月二十六那天,正是任云巧出殡的日子。
“是的婶子,不过我打算往后推一天。咱们这边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胡小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