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景玄眉心一动:“三个月前,毒圣还在西北现身,怎会突然死了?”
凤惊羽轻抿一口茶水:“中毒了就死了呗。”
“……毒圣号称能解天下毒,却中毒死了?”一旁的天枢明显不信。
凤惊羽扫了他一眼,浅淡的笑意渐渐隐没:“金色芳华笺若不用来约见心爱女子,可替代一个问题,我已经破例回答三个了。”
天枢从地上提起一个盒子,打开盖子之后,一片金色艳丽耀眼:里面满满的都是金色芳华笺。
凤惊羽放下茶盏,眼底眸色略深:“怪不得底下人报上来,说今年的金色芳华笺不见影踪,原来都被你们拿去了。”
越景玄抬头,笑容如兰气质谦和:“难道阁下回答问题,还要检验芳华笺的来路?”
“自然不会,加上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四个,还剩六个,问吧。”凤惊羽勾唇一笑,艳丽的眼眸比芳华笺上的金色还要耀眼,将手中的芳华笺扔在桌上,动作格外的随意。
刚刚的那句问话也算?天枢神色不平,却不敢随意开口,生怕再浪费了机会。
越景玄倒是没有在意:“我中的毒谁能解?”
凤惊羽扫了他一眼:“毒圣,可解天下奇毒。”
“毒圣已死,可找何人?”
凤惊羽凝眸,略一停顿自信而笑:“我。”
一旁的天枢一愣,随即满脸激动和欣喜。
“阁下可否为我解毒?”越景玄没有多意外,眼前的这位男子,他也调查过,只不过查了三个月,查到的信息却寥寥无几,只知道他出自凤凰谷,是芳华阁真正的主人,可用金色芳华笺向其提问问题,不管什么问题,都能得到确切答案。
“不可。”
“如何才肯助我?”
“如何都不肯。”凤惊羽语气坚定。
“为何?”越景玄看着他,面上还带着笑意,周身的气息却冷了下来。
“你身份特殊。”凤惊羽扫了一眼桌案上装着芳华笺的盒子,“你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越景玄没有做声,轻轻的端起茶壶,不过片刻,周身气息已经重新温和起来。
茶壶为白玉雕刻而成,壶壁极薄,里面的碧绿叶片清晰可见,在水中微微摇曳。
凤惊羽唇角弧度优美,心中却泛起丝丝波澜:
他中的毒乃天下奇毒之一,名唤赤炎寒雪。
名字文雅,但毒发时痛苦无比,时而感觉烈火烹烤五内俱焚,时而感觉堆冰砌雪寒意透骨,每时每刻都剧痛无比,犹如细针扎入皮肉之中。
尤其是情绪波动厉害或者调动内力之时,痛意直入五脏,仿佛将人生生扯碎了再拼凑完整。
此人,却面色淡然,一举一动皆与常人无异,仿佛不曾经受任何痛苦。
慕云岚坐在一旁,直觉房间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隐隐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晌,越景玄缓缓开口:“抚远将军的死有何隐情?”
得到慕正敏死讯之后,他立刻派人调查,只查到有人暗中下手,却找不到任何证据。他原本计划着今日问清楚,再告诉慕云岚,不想她也来了,正好听一听。
慕云岚猛地抬头看向越景玄,眼中光芒剧烈晃动:隐情?难道原身父亲不是战死疆场?
凤惊羽半靠在椅背上,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红色的衣袍华光似水缓缓流动。他侧首看向窗外,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悦:“阁下这个问题包含的内容太多了,仅凭一张芳华笺可问不出答案。”
越景玄将自己面前的茶盏斟满,语气带上了漫不经心的挑衅:“你不知道?”
“激将法对我可没用,我只能告诉你,抚远将军原本可以不用战死疆场,问完了,那在下可就告辞了。”
慕云岚猛地上前拦住凤惊羽的去路,清透的双眸波澜乍起:“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