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庆心头一颤,连忙屈膝跪在地上,恭敬的俯身道:“皇上老奴伺候了您这么多年,心中只有主子一人,并非是觉得这样残忍,而是想着如此一来,皇上身上恐会背上骂名,对您极为不利。”
越景云眯着眼睛,神色阴沉的打量着肇庆,好一会儿才突然笑出声来:“好了,你起来吧,你的忠心朕还是能够相信的。至于你说的骂名,朕身上现在背负的骂名可不少,不在乎再多那么一两个,再者说方法残忍不残忍有什么关系,只要奏效就行,越景玄统领着几十万大军,现在还不是被朕阻挡在帝都之外?”
他对自己的情况极为清楚,现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反正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更糟,他索性随心所欲一些,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至于百姓的生死,他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又怎么有精力顾虑他们?
“是,皇上英明神武。”
“嗯,”越景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肇庆起身,“快些下去传旨吧,让禁军的人动作快一些,中间若是有人反抗,直接拖出去斩了!”
“是,皇上。”
越潇寒听到肇庆传达过来的旨意,双眼之中被血色充满,压抑不住的怒火喷薄而出:“父皇疯了不成?”
肇庆拱手低垂着头,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殿下,皇上下了旨意,您还是赶紧去办吧。”
越潇寒打量着肇庆,眼中闪过一丝冷色:“公公还真是对父皇忠心耿耿。”
“旨意已经传达到了,老奴告退。”
等到肇庆离开之后,越潇寒猛得一拳捶在了桌面上,一边让人去给越景玄传信,一边清点禁军人数,他并不想残杀无辜的百姓,可为了帝都更多的百姓,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我现在竟然盼着宁安王能够早日攻破帝都,想想真是疯了。”
他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过窗台,窗台上放了一盆一品红,此时花朵开得盛大格外的娇艳。那是公输锦儿在嫁给他的第二日送来的,说是他的房间太过清冷了,放一些花草,便能多一点生气,当时花还未开,她还叮嘱了下人,要仔细的浇水晒太阳,现在花朵开了,人却不在了,她……
想到公输秀儿,越潇寒周身的气息越发的清冷,这一次他若是能顺利活下来,便离开帝都去寻找她,希望她安然无恙吧……
城外,越景玄收到越潇寒送来的消息之后,脸色骤然变的冷寒无比:“越景云,你怎么敢!”
慕云岚上前拿过越景玄手里的书信看了一眼,用力的咬住了嘴唇:“皇叔,我们现在应该立即撤兵!”
“我知道,天枢,传令大军,集体向后撤退十里。”
没多会儿,收到消息的李元洲等人集体前来求见:“王爷,属下知道您是爱惜帝都的百姓,可是现在越景云分明将帝都的百姓当成了制衡您的筹码,现在他能用一千人让云南大军后退十里,那么明天说不得就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应对?”
越景玄自然知道这个后果,而且越景云得知这个方法有效之后,必定越发得寸进尺,他的那位皇兄历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先后退,之后,我会想办法进皇宫解决越景云,在此之前只能尽量拖延。”
李元洲等人点了点头,心中叹息不已:“也只能如此了。”
另一面,越景云收到越景玄开始撤兵的消息忍不住拍着桌案哈哈大笑,眼中闪过满满的执拗和疯狂:“越景玄竟然真的退兵了,为了区区一千人,直接退兵十里,哈哈哈……沽名钓誉,不过这样也要,他要是不这样,朕怎么能够抓到他的弱点?只要抓住这一个弱点,就能让越景玄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三皇子殿下派人进宫询问,说宁安王已经撤兵,是不是把抓起来的那一千人放掉?”
越景云收敛了笑意,眼神显得十分阴婺:“正要去城楼之上,让越潇寒安排,把那些百姓也带上,通通绑了手脚悬挂在城楼之外。”
肇庆惊讶的瞪大眼睛,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皇上,现在去城楼上极为危险,您身为一国之君,身份贵重不应该如此冒险。”
“有全帝都的百姓在手,越景玄绝对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大好的机会,我如何能不去会会他?”越景云眼中带着诡异的兴奋之色,他身体日渐变差,脸色蜡黄,双眼深陷,颧骨却格外的赤红,此时这副表情让人看一眼,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