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缈。”
被家人围在中间,袁缈看着父母瞬间老了好几岁的脸庞,浑浑噩噩的大脑里,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绪。
“平时说着活着没意思,现在知道死亡有多可怕了?”嫂子一边念叨,一边把温暖的手袋塞她手里:“让你天天矫情!”
差一点经历死亡,连大嫂的冷嘲热讽,都显得亲切起来。
她扭头朝四周看了看,看到时以白站在副驾驶车门边,弯腰为金翡盖外套。他的神情温柔,不知道低头跟金翡说了什么,让金翡脸上露出了笑容。
低头摸了摸身上的外套,袁缈收回了目光。
“缈缈,以后别再去找时以白了吧。”袁母哽咽着说:“你这样子,是要妈妈的命啊。”
她摇摇头:“不找了。”
她轻声呢喃:“再也不找了。”
有警察过来请袁缈到车上坐,顺便做了一个笔录。
袁家人已经知道,袁缈是被时以白的女朋友救下来的,袁父让家人陪着袁缈去做笔录,他亲自去向金翡道谢。
“回去多睡一会儿,上午我来开车。”时以白把副驾驶座位往后调,好让金翡躺得舒服一点:“翡翡刚才好厉害,就像是从天而降得英雄。”
金翡笑了笑,抬了抬酸疼的手臂,刚才把人从天台边缘往围栏里拉时,她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手臂差点脱臼。
“你不知道,看到那一幕的瞬间,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金翡的脸颊,时以白轻声一笑:“我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在那种时候,想的竟然是翡翡平安就好,其他人危险还是安全,都没关系。”
指腹慢慢往下,时以白轻轻握住金翡的手臂,帮她按揉着。
“那我下次不管别人的事了。”金翡小心打量着时以白:“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真的?”
时以白没理她,只是把脸侧了侧。
“以白。”金翡眼巴巴地看着时以白,把另一条胳膊也伸到他面前:“这条也疼。”
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撒娇,那叫示弱吗?
那叫能屈能伸。
时以白看着伸到眼前的胳膊,无奈叹了口气,浅笑道:“你啊,要不是实在太喜欢你,我现在真不想理你。”
金翡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时总,金小姐。”袁父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时以白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袁总?”
袁父向金翡道谢,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在涉及儿女的事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袁先生不用客气,我也只是配合警方的工作……”金翡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人冲了过来。
“金小姐。”魏新妈妈趴在车门边,想要靠近坐在车里的金翡,被时以白伸手拦住了。
“金小姐,求求你,帮新新说一说情,他是个老实孩子,不可能做出那些事的。”魏新妈妈身上穿着旧睡衣,连外衣都没有套,乱糟糟的头发搭在脑门:“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阿姨,警察会查明事实真相的……”
金翡语气一顿,她看到胖阿姨抓住了时以白的手臂,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松手!”她推开胖阿姨,撩起时以白的袖子,看到他的手腕上,被留下了几条明显的手指印。
“是不是很疼?”
“不疼。”时以白微笑:“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金翡心疼地捧着时以白的手臂:“这么明显的印子,不疼才怪。”
警察没有料到,犯罪嫌疑人的亲属,竟然会趁着这个时候靠近受害人,赶忙上前把魏新妈妈拉开,不让她靠近金翡与时以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儿子孝顺老实又上进,怎么可能是变态,还绑架人质,这一定有什么误会?”看到警察,有些胆小的她不再挣扎,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是不是你?”突然,胖阿姨抬头看向金翡:“很早以前,我就看到新新手机里,有你的照片。是不是因为你,新新才会变成这样的?”
“他那么乖,那么听话,如果不是因为有漂亮女孩子吸引了他,他也不可能走上歪路。”
“你们做父亲母亲的,不教孩子走上正路,关别人家孩子什么事?”时以白直言不讳道:“我家翡翡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从不走邪门歪路。是你儿子想要勾引她走歪路,但我家翡翡不为所动,坚守了初心。”
胖阿姨指责的话,在时以白一系列打击下,顿时胎死腹中。
“不是什么男人,都有资本靠近翡翡,去引诱她的。”时以白眼神淡漠:“凡事先问配不配,再说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袁父,看着事情的经过,默默后退一步。想了想,他又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