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端午前,边境就传来消息,说是北秦又带兵攻了过来,两军几次交战,相持不下。杏花村插秧的时候,那边再次传来消息,南秦的罗刹将军,带人打了一次漂亮的胜仗。
不得不说,每个人心中都有国民自豪感,芜芫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禁不住生出几分喜悦。
她想,镇守阳城的这个将军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据她所知,南北秦的战争已经打了数十年,从老皇帝开始就不断,国力早就有些不堪重负,从五年前开始,朝廷就已经减少对阳城守兵的军费,然而,那时的将军却带领他们开垦荒地,自力更生,一直持续五年,都不曾让粮草充实的北秦马蹄踏入阳城境内。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一次次打胜仗,将北秦的士兵逼退。
晚上,给顾锦承搓澡的时候,芜芫将听来的消息分享给顾锦承,她说的面带喜悦,却没有注意到顾锦承沉下来的眸色。
芜芫擦洗到前面,瞧见顾锦承闭上了眼睛,只以为他是累了,轻笑一声,捏了捏顾锦承的面颊,“傻大个,若是累了,赶紧冲冲水,去炕上睡。”
顾锦承没有说话,猛地拉住了芜芫的手,看着他,彼时,他的眼眸就像是漆黑的夜空,幽沉不见底:“娘子。”
芜芫的喉咙紧了紧,艰难地张嘴,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感觉他心里藏着事情。
顾锦承一笑:“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这样喊喊你。”顾锦承说着,敛下眉眼。
芜芫一笑,倾身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脸颊有些红了:“还想吗?”有些不敢看他。
顾锦承的目光多了几分温度:“还想。”
“真是不害臊,我可不会再亲你了,快起来,擦了水,去炕上睡。”芜芫说着,将手中的巾帕扔到了顾锦承的怀中,红着脸,转身走出了里间。
等到走到堂屋的门前时,芜芫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里屋的帘子,脑海中忽然闪出顾锦承刚才的目光,心头又是一紧,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乌云低沉,蜻蜓低飞,燥热烦闷,隐隐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来,晚上要下大雨了。
芜芫走后,顾锦承从水中起来,转头瞥见窗外的天色,想到芜芫说的话,额角兔兔直跳,竟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锦承想了想,披了外衫,走到桌子上,拿过纸笔,写下一张字条,去了练武堂,就瞧见了蹲在那里的信鸽,将纸条绑在了那信鸽的腿上,低喃一句:“别贪玩,今晚可能会下大雨,尽量在雨前将信送到。”
顾锦承说着,迟疑了一下,将鸽子放了出去。
他瞧见鸽子渐渐飞远,眸光幽沉一片。
他让萧林查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如今,他又立战功,只盼莫要成为那些人的目标才好……
军营之中。
萧林好爽地将头盔扔在床上,想到刚刚打的胜仗,心中亢奋不已:“真是痛快!”
军中到底是能人辈出,那日他的命令颁布下去之后,一开始还没有成效,一个月之后,渐渐有士兵跑到他面前献策,虽然不少人的计策还有些粗糙,却不妨拿来用,也正因此,这一月的战事顺利许多,北秦的士兵连连败北!
当真是三个臭皮匠,胜个诸葛亮!
“刘猛,传令下去,军中士兵,每人赏一碗酒喝,以庆祝今日胜利,只一碗,绝不能喝多,谁要是敢喝多,老子砍了他!”
“是,刘猛这就去办。”刘猛应着,抬眸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萧林,眸光闪了闪,转身走了出去,却在踏出营帐的刹那,瞧见了一个捧着信鸽匆匆而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