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在害怕。

他怕她瞧见他如此冷酷的一面，他怕她会惧怕他，可是她没有……

“娘子，谢谢你。”

芜芫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轻拍着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低喃一声“傻瓜”。

从她知道他是南秦将军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他手上沾染的血，只怕比她喝的水都多，可是那又怎样？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管是以前，还是今日。

芜芫望着滚落在脚边的头颅，纵然是现在，那人眼底的狠绝还没有散去，她清晰的看到，在他冲过来的刹那，他眼底暗藏的杀意，若不是后面的暗卫赶来的及时，她只怕——

“相公，你继续去办事吧，我还要去娘那边，刚才不过顺便过来看看。”

芜芫说着就要离开。

既然他不希望她看到他如此冷酷的一面，那她就不看。

手，被握住。

“娘子，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芜芫往客厅看了一眼。

“剩下的事情交给顾叔和顾一处理就好。”

芜芫笑着点头，抬脚要离去，却在瞥见跪在一侧的身影时，停下了脚步，走了过去，“起来吧，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芜芫说着，转身走到了顾锦承的身边。

顾锦承伸手揽过芜芫的肩膀，两人相携着离开。

跪在地上的暗卫抬眸，怔怔地望着离去的两道身影，松了一口气。

耳边响起一声低喃：“你真该感谢夫人，若非夫人那句话，只怕你今日也是要受罚的。”

主子那样护着夫人，怎能允许夫人受到一点伤害？

刚才喷在夫人脸上的血，可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