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知道吗，你每日服的药、吃的饭都是陛下亲自挑拣过的，甚至很多都是你哥哥亲自写的药方或食谱，然后又吩咐御药房和御膳房细心照着方子去做，小公子，陛下对您确实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孟太常曾经也是觉得苍云绝做人对自己太无情，对别人太狠心，对苍云沁虽然有心却也仿佛做的毫无温度。可自从苍云绝从宫外回来后，他发现这个帝王似乎变了，会说出心里的感受了，也会表现了，只是旁人却还是太难太难发现了。

“或许，陛下有些事做得是有些霸道，也有些不讲理，但是现在想来陛下也是可怜，小公子，你知道陛下也曾经怀过身孕吗？”孟太常已经知道今天自己是再也藏不住任何秘密了，这对如此不相像的兄弟为何命运却是如此相似呢。

“我……我不知道……”苍云沁心虚的摇头，其实现在在场的谁都知道苍云绝曾经怀过身孕的事，甚至另一个当事者就在现场。

苍云沁没敢看向玉君涵，从第一次见面苍云沁就知道玉君涵不喜欢自己，苍云沁是很单纯也没有任何阅历，但是越是纯净的人直觉越准，所以那一天当苍云沁听到玉君涵评价自己说一点也不像自己哥哥时，苍云沁听到的是玉君涵对自己深深的厌恶，那一刻苍云沁心里已经有了异样的感觉，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而此刻苍云沁心里又起了一丝变化，因为他想起了之前楼宛若说的一些话，自己哥哥的孩子一定也是这个人的孩子吧，那晨曦儿又是怎么回事呢……

楼宛若是在场唯一没有因为苍云沁怀孕而脸色变化的人，只是从听到孟太常说起怀孕那一刻，嘴角那一抹淡淡的讽刺却再也不能扯下。

“真是天意啊，这样荒唐的事竟然发生两次，苍云绝啊苍云绝，你一定想不到吧。”陷入沉默的大厅被楼宛若这一番话打破，玉君涵拧了拧眉，他不喜欢楼宛若如此称呼苍云绝，因为这会让他想起她和苍云绝曾经很亲密的关系。

苍云沁和兰笑尘同样不喜欢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太过高高在上，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而所有男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子愿，能让男人怀孕的神药。”楼宛若对这上天赐予的神奇之物下了定论，可心里却越发的好笑了，“玉君涵，你当年是怎么让苍云绝服下子愿的？”楼宛若并非故意，但子愿两个字在她口中就是那么的讽刺，苍云沁听得身上一冷，他不喜欢这个人说的话，真的很不喜欢。

“楼宛若，这件事不需要你来过问！如果你再不把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不介意亲自去问问苍云绝！”沉默良久的玉君涵并非被击败，只是不愿再以这样的姿态去面对当年的事，可楼宛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他失了耐心，最后的一句话是威胁更是霸气！

“你！”楼宛若被气结，“好，你要知道是不是，我就全部告诉你！”

寒冷的秋意一点一点的凝聚，晨曦儿知道自己该乖乖的睡觉，可是毫无暖意的被窝只是让他越发的清醒，楼下模糊不清的嘈杂声更使他越发的难安。

突然，晨曦儿想起了今日那人的怀抱，那是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怀抱……

一个母亲该有的怀抱……

36下卷 第三十章 夜深

五年前的风暴持续到了今夜，楼宛若以最旁观的身份述说着当事人不知道的许许多多的事，玉君涵很感谢楼宛若今日带来的希望，但是更恨她曾经带来的绝望。

楼宛若，别以为如此你就可以弥补曾经犯下的所有一切，不可能！

“当年我只是把你们的孩子寄放到了一户人家，相信以你明玉山庄的力量一定可以找到的。”楼宛若轻描淡写的把五年前发生在琅琊山不为人知的秘密说的如此轻松，而其实谁都明白楼宛若恐怕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楼宛若，最好你今天所说的全部属实，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这是玉君涵第一次想对一个女人出手，而玉君涵不想承认的是此刻他学不能动她，他要找到那个失踪了五年的孩子！

“来人！”玉君涵狂怒的气息让揽月楼这一温柔乡瞬间化为了另一鬼刹宫，而玉君涵此时的心境正如眼前以鬼魅之婆出现的一干黑衣人手臂上怒放的凤凰花。

黑色凤凰花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新生一般的喜悦……

夜太深，人太静，得以知晓一切的玉君涵闭目凝神，若非当年早已经历过一次次的折磨和背叛，今日的他恐怕又将是走火入魔。

“爹爹……”柔软的童音在这样的夜中显得分外凄冷，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照着揽月楼中唯一一对……父子。

玉君涵缓缓睁开了眼，出现在眼前的正是自己心头那个小小的人儿。

“晨曦儿啊……”玉君涵悠长的声音犹如一声叹息，“晨曦儿怎么还不睡呢？”玉君涵知道自己终究不再是当年的玉君涵了，即便知晓所有也再没有当年的激情了。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晨曦儿从未间见过自己爹爹如此沮丧的模样，小小的心里更添了一份忧郁。

“爹爹没事，爹爹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晨曦儿乖乖去睡吧，爹爹……”玉君涵不知该如何开口，曾经早已放弃的情感和所有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心，他快受不了了。

“爹爹……晨曦儿会乖乖的，爹爹……别不要晨曦儿，晨曦儿只有爹爹……”天生的敏感和早熟让晨曦儿早已觉察到一切，只是小小的人儿说出这样的话却无法让人不心疼。

“晨曦儿……”玉君涵看着晨曦儿从未有过的无助可怜，这孩子一直那么活泼，一直那么勇敢，原来还是一个孩子啊。

“晨曦儿都听到的，晨曦儿不是爹爹的孩子……”晨曦儿来不及说完的话被玉君涵打断，玉君涵绝对不要听到这种话。

“晨曦儿，爹爹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爹爹绝对不会不要你，对，也许爹爹和晨曦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爹爹从第一天抱着晨曦儿就发过誓，爹爹永远是你的爹爹！”玉君涵此番话确实出自真心，即便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晨曦儿不是他的儿子，即便他两位娘亲知晓，他也不会让晨曦儿离开他，不管是自己对晨曦儿的喜爱，还是那五年晨曦儿对自己的救赎，玉君涵知道，自己早已把晨曦儿当做自己亲生的儿子，永远都是！

晨曦儿眼眶一热，眼泪马上要掉下来，可是却还是坚强的用小手擦了擦，他是爹爹的晨曦儿，所以不可以哭。

“晨曦儿，乖乖的去睡觉吧，今天是爹爹不好，打了你，以后爹爹绝对不会的。”心疼的摸了摸早已看不出任何被打痕迹的小脸，玉君涵知道自己今天后悔的事远远不止这一件。

“爹爹……晨曦儿可不可以和爹爹一起睡？”拉住了玉君涵欲离开的大手，这是晨曦儿三岁以来第一次要求再和玉君涵一起睡，这反常的缺乏安全感的举动也让玉君涵再度心疼。

“好……”无法拒绝的玉君涵抱起了晨曦儿，“晨曦儿，你永远是爹爹的晨曦儿。”

惨白的月光再度西斜，玉君涵看着怀里依旧紧紧抓着自己袖口不肯放手的晨曦儿，那么相似的轮廓，那么相似的动作，玉君涵这一刻想起的是另一个曾经在他怀里安睡的人……

真的好像……

今日的异动让苍云绝几乎无承受。他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不是为了让晨曦儿再受苦，他知道玉君涵疼这个孩子，即使在不知道晨曦儿的身份的情况下也是，所以他不想再破坏这最后的温暖，他得不到并不希望玉君涵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