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百两银子真的算少吗?”满花除了这么一句啥话也没有讲,沉默的低头做事了,她知道她即便说的再多,在她爹娘的心里,她满花永远都没有钱来的重要。
“你——”岳松花见满花顿时低着头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晓得自己说的多了,她会嫌自己烦,心说满花这丫头到底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她刚想骂她的话,瞬间淹没在了喉咙口。
岳松花再切了一把豆腐干,想做一道茄汁豆腐干。
那边,邵阿狸正在陪岳父陈金水说话,陈金水说了没几句就又发呆了。
邵阿狸也不出声,只是目光瞥了下陈金水,只是陈金水时不时露出傻瓜似的笑容。
邵阿狸心想这回陈金水肯定是在想他们得了两百两银子该干啥。
“哈哈……女婿……你多喝点……”陈金水见邵阿狸把眼前的茶水给喝光了,他忙殷勤的招呼道。
都喝了五六杯了,也不见他拿出像样点的吃食来招待自己。
这还是自己当女婿头一回上门呢。
邵阿狸心中微微的有些许怨气,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还是如表面上那样笑的很开心。
在邵阿狸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岳松花和满花一前一后的端了饭菜走了出来。
邵阿狸看到摆在桌上的饭菜有猪大肠炒咸菜,茄汁豆腐干,白菜腊肉丁,炒青菜,毛豆炒咸菜,鲫鱼汤。
鲫鱼很小的一条,顶多一个人吃,这四个人吃的话,真的只能烧汤。
邵阿狸见满花向他投来歉意的目光后,邵阿狸只得微微一笑,好像意思是说我了解,我不在意,其实啊他该死的在意,这家人家一点也不看重自己和满花吧,他们看重的只有钱吧。
饭桌上,陈金水一直笑眯眯的,喝了好多酒,醉醺醺的脸上红光满面的,他的话很多,邵阿狸敷衍的头都疼了。
虎娃吃了一会儿就犯困了,满花就带着虎娃去她爹娘的房间里睡觉。
将近吃了一个时辰后,邵阿狸见吃的差不多了,就递了个眼色给满花,满花就说要告辞了,虎娃这个时候也醒来了,然后一家三口离开。
等满花三人走后,陈金水高兴的合不拢嘴。
“满花他爹,咱家这次真是发财了。”岳松花也不干活了,而是一屁股坐在陈金水对面,她小声说道。
“是啊,是啊,我刚才已经数了好多遍了,这些银子都是真的,早知道这小子有本事,我们应该把数目喊的再大一点的,哎,真是便宜这个臭小子了,咱家满花嫁过去生了孩子肯定自己苦,连公公婆婆都没有的。”陈金水点点头说道。
“嗯,我也这样想,但是咱家满花已经被那小子生米煮成熟饭了,如今还拿了银子来,那满花的事儿咱就甭管了。”岳松花眉开眼笑道。
就这样满花和邵阿狸的亲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因为怕满花的肚子变大,让旁人看出来了会惹来闲话,所以两人的亲事定的很快,在九月初八就定下了亲事。
因为满花是二嫁了,这次还很低调的,只说是亲戚朋友简单的吃一顿,不用随礼金。但是去的人可没有空着手去的。
今日天公作美,丹桂飘香时节,阳光明媚,流云似幻。
好不容易盼到吉时,邵阿狸骑着大骡子,迫不及待地带着花轿和鼓乐前往陈家迎亲。
因为满花是二婚了,所以陈家的亲戚朋友并没有为难邵阿狸。
满花房内诸女眷正在打趣她,尤其是金雅娘,盯着满花身上的金首饰难以错开眼。
“别看了,别看了,我全身就这对金耳环扎眼。”满花笑着说道。
然后女眷们开始添妆。
李月季和二弟妹花氏这次两人统一了一下,都给塞了一个八百文钱的红包当添妆礼。
满花身上的嫁衣是普通红布缝制,上襦下裙,绣着花鸟图案,红盖头绣着鸳鸯戏水,格外好看。
“哎呀呀,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快把盖头盖上啊!”大家笑嘻嘻的说道。
于是满花脸上一暗,头上已蒙上了红盖头。
满花这是二嫁了,她有对于出嫁的经验,踏出房门,泪别父母,她有两个兄长,皆已成亲,她这会子是有大兄长陈熊郎背上花轿。
摇摇晃晃到了邵家,花轿进了门,下了花轿,跨过马鞍,由牵着二人中间的绸带红花,被喜娘扶到喜堂。
根据当地风俗,香案前他们夫妻二人并肩而立,由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唱礼。
唢呐声响起,开始跪拜天地。
他们需要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礼仪很繁琐,并不像小说电视剧里展现的那么简单,李月季跟着在边上观礼,她觉得很好笑,因为她瞧见了香案上要摆粮斗,粮斗中还有一杆秤,还摆放着小松树,小松树上绑着涂着红色代表喜庆的花生。
他们上的香就是插在粮斗中,在他们跪拜前要有族中感情好的长辈夫妻二人先对天磕头。
就着香案下的蒲团拜完天地,接着拜高堂。
但是邵阿狸的高堂都已经不在了,所以高堂就变成了拜牌位了。
接着夫妻交拜,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