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记,我听人说,周三友在外面说了你不少坏话,有的还比较难听,你知道吧?”这种事,本来不该他老郑来说,但老郑说了,吴蔚也不怪他。
“哦,是吗?都说我什么了?”吴蔚懒懒地问道。
“说你靠着女人上位,说你没啥本事,就知道排除异己,还说你……哎呀,反正就是什么难听说什么。周三友这个人,坏人堆里也得好好扒拉一下,难得的一个坏人哪!”
吴蔚听了老郑的话,觉得他这话里有话。他刚开始到敬之县的时候,周三友还算配合,他对自己有意见,也算正常,他只是没明白自己的苦心,他真心想还周三友一个清白,也可能,这种还清白的方式他不太喜欢吧。
可真如他所说,开个什么新闻发布会,替他澄清,说他跟陶小桃的事没有关系?恐怕换作其他任何一个领导,也不会采取这种方法吧。
“郑师傅,这话千万不要到外面去说。我总认为,脚正不怕鞋歪,我个人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如果他们非要说,我也没办法,他们出张嘴,那我就出个耳朵,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时间长了,品出我是什么来了,所有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吴书记,也就你这么大度,要是我,早上去扇他脖溜儿了!有影儿是三,没影儿是四,话是能乱说的吗?!刘庚保在这儿的时候,他就跟刘庚保穿一条裤子,现在刘庚保走了,这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老郑快人快语,吴蔚听了直冒汗。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这位老郑偏不,该说的不该说的,一概顺嘴吐噜出来。有的时候,吴蔚甚至想换掉老郑。——他实在不太适合给他这个一把手当司机。
但老郑这人虽然爱管事儿,是他最大的毛病,他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吴蔚新近体会出来的。那就是忠诚!
在他的身上,吴蔚甚至找到了管中山的影子。虽然闫涛几次提到,想要把老郑换下去,吴蔚没有答应,一直隐忍着老郑的碎碎念,也就是因为这一点。
他喜欢忠诚的人,他也相信自己待人忠诚。
“咱能不能别说这个了?”吴蔚的声音里透出了一股微微的寒意。
“没事儿,这车就咱俩人,跑不出去。吴书记,你到敬之县来,那可是市里少见的正确决策!这路要好走了,出门的心都顺。如果这路再不修,我看我们这些跑车的,都得胃下垂了!”
“批文快差不多了。上冻以前,我想着尽快完成招投标,如果能把几条路的路基成型更好。时不我待啊!明天雨季前,最好就是这几条路都能建成通车,可惜啊,工期都挺长的,估计到后年雨季前,才能最后完成。”
“我们都等着……”老郑说这话的时候,喉头竟然有微微的哽咽。吴蔚心里一动,真想上前抱抱老郑的肩。
“会的。我最少也得在敬之县干满一届,五年的时间不短,我会让敬之的百姓看到一个全新的敬之!”吴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