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头上磕了一个口子,也不知是怎么磕出来的。同样坐在右边,张岩在副驾驶上,皮外伤一点没有,就是觉得身上一阵阵疼痛,估计是跟车门相撞,有软组织挫伤,估计再过一会儿,身上就会青青紫紫的了。
吴蔚处理完伤口以后,正要回单位的时候,邢初五匆匆赶了过来,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等结果就行了。
“吴书记,您是不知道,那个嚣张的女人,居然是明爱集团的副总裁白雨燕!一个女人,这么凶巴巴的,怪不得我听说这个女人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就这样的女人,哪个敢要啊?一点也不讲理!”邢初五叹道。
“哦?明爱集团的?他们是做生物制药的,国内这个行业的老大……”吴蔚话说了半截儿,想起崔亚洲跟自己说的话,暗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是她撞的呢?
车拖到修理厂去了,交警队的车又把几人送了回去。吴蔚没有再回去上班,而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自从担任副书记以后,他就被安排到市委接待单位——泉城宾馆。
虽然头上的伤没有大碍,他的头还是一阵阵发晕。医生本来想让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拒绝了。
泉城宾馆的经理听闻此事,急忙跑了过来,见吴蔚头上戴着帽状绷带,看来是做了压迫性包扎,应该是头皮受伤了。
“哎呀!吴书记,您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吧,看看这血。真是的,这是谁不长眼睛,开车怎么这么猛!”经理叫张丽华,对吴蔚非常关照,跟个姐姐一样。
“没事儿,张姐。一会儿我把衣服换下来。张岩,帮我放洗澡水去。”
“那可不行,你这受伤了,沾水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小张,你洗个毛巾,擦擦就行了!你看看这脖子上这血,还没擦干净呢。”张丽华一会儿也不闲着,比她亲弟弟受伤她还着急。
“我没事儿,我不会沾着水的。脑袋受伤,又不是别处,不洗头就行了。张姐,你先去忙吧。”吴蔚笑道。
“那……行,我去吩咐后厨,弄点鸡汤来,外伤,得补!”
张岩放好了洗澡水,吴蔚脱了外套,正想进去好好洗洗,这血,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不脱衣服还好,一脱衣服,好吗,光看上半截儿,好像受了多重的伤似的。头上的血管太丰富了,怪不得一阵阵发晕呢。
吴蔚简单地冲了冲,闻了又闻,觉得身上少了血腥味儿,这才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张岩不在,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吴蔚愣了一下,这个女人?不是刚才开宾利的女人吗?哦,对了,已经知道了人家的身份,明爱集团副总裁白雨燕。
见吴蔚出来,白雨燕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点怒气,“不就头磕了一下吗?值得这么娇情!你看看包扎的,你演电影啊?”
吴蔚一愣,暗道,这个女人上来不是为了道歉,而是为了奚落他?天下还有这号女人!怪不得在清武和北山之间摇摆不定,不是个干正事的主儿!
“白总裁,我没请你来,也没想请你看电影!既然到了我的房间,就请把嘴巴放干净点!”吴蔚冷冷地说道。
白雨燕一听这话,脸马上红了,怒道:“鬼才想来呢!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要不是我爸让我来,我才不稀罕呢!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一点小事就整得天那么大,唯恐天下不乱!还有你们这投资环境,真够可以的啊……今天我本来想跟北山区谈项目的事,被你这一拖……”
“白大小姐,你这样的米虫阶级,没资格谈投资环境。投资环境不好,那是你挑三拣四!觉得自己有俩钱,就包装成商界女强人的样子,颐指气使,吆三喝四!要是没有你父亲,你以为谁会拿你当回事?”
吴蔚本不想这么说,但他实在看不惯白雨燕那副自以为老娘天下第一的样子。他不怕伤她,走了能怎样?这样的人,给泉城只会树立一个坏榜样。指望着这样的女人承担社会责任?
白雨燕没想到吴蔚对他冷嘲热讽,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猛地一跺脚,“我专程过来道歉!看来你是不接触我的道歉,那好吧,头上撞了个口子是吧?活该!”
吴蔚马上针锋相对,“你这是道歉来了吗?从你进屋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听到一句道歉的话,没看到一点道歉的态度。我们泉城是需要高新企业,我们尊重高新企业的领军人物,可我们更尊重承担社会责任、能做公众人物表率的优秀的企业家,而不是自以为是、一切靠钱说话的米虫阶级!”
“你……你……”白雨燕气得说不出话来,正想组织词语反击,吴蔚淡淡的一笑,“你什么?我是市委副书记,分管党的建设,我很注意文明、诚信、谦虚、责任、不自傲、不嘚瑟这些优秀品质。只可惜,在你身上,我一样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