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严一听就上了心。∏∈,“君侯打算买几匹?”
“几匹?”梁啸笑了一声:“几匹哪够,至少要几十匹。如果可能的话,我打算买一百匹。”
“一百……匹?”郑严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摇头。“君侯,你别开玩笑了。如果你只是要一两匹,我还能想想办法,几十匹马,我到哪儿弄去?你还是打消这个主意吧,根本不可能。”
“他们呢?”梁啸将目光转向田甲等人。不等郑严翻译,田甲等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摇头。梁啸挑挑眉。“买不到,难道还租不到?反正我在南越也不会呆得太久,租也是可以的。如果你们能帮我联系到愿意租马的人,我可以给你们酬劳。”
郑严犹豫了片刻,将田甲拉到一旁,几个人嘀咕了一阵,郑严走了回来。“君侯,他们愿意帮君侯这个忙。不过,可能要等几天。”
“只要能租到,等几天没问题。”梁啸微微一笑。“那这两匹马能不能先租给我?”
田甲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梁啸很满意。“这样吧,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你跟我回去,我把押金和租金付给你。押金一万一匹,租金就按我们说好的,一个月两千,我先付三个月的,如何?”
田甲等人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六千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一笔意外之财。
郑严也非常满意。田甲发了财,肯定会给他分点好处不说,梁啸大方。也让他很有面子。他立刻让田甲等人去准备点酒水饮食。又到附近的河里打鱼。准备请梁啸野餐。
梁啸欣然答应。他干脆安排贝塔回驿舍取钱,自己留下,和郑严等人说笑,指点他们射箭,并让希娅骑上马,给他们现场演示,加深理解。
论骑射之术,梁啸虽然谈不上专家。但毕竟在战场上厮杀了三四年,又有着战后总结的良好习惯,还是有一些心得的。对这些南越骑兵来说,冠军侯三个字就是金字招牌。田甲等人恨不得拿个小本本,把梁啸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如果他们会写字。
一个时辰后,贝塔带着钱回来了。梁啸把钱交给田甲等人,借出战马的两个南越骑士乐得合不拢嘴,千恩万谢,就像发了多大财似的。
贝塔给梁啸递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严先生进宫去了。”
梁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贝塔不愧是他身边的亲信。对他的用意一清二楚。严安也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了这个信息的重要性。并在第一时间赶到宫里,打探消息。
欢聚一场后,梁啸披着夕阳的余晖回城。刚进驿舍,严安便迎了出来。
“君侯,你可回来了。”
梁啸摆摆手,示意严安不要着急。严安虽然上火,却还是按捺住了心神,和梁啸一起来到内室,这才说道:“君侯,郎中令换掉了,变成了吕良,吕嘉的亲弟弟。”
梁啸吃了一惊。郎中令负责统领宫中的郎官,是南越王身边最近的武装力量。郎中令变成了吕嘉的弟弟,说明吕嘉已经将宫里最重要的一支武装力量抓在了手里。窥一斑而知全豹,吕嘉这些天的确没有闲着,而且动作不小。
“赵胡什么反应?”
“赵胡能有什么反应?”严安显得很焦躁。“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傻,吕嘉如此擅权,他居然无动于衷。不管我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明白。”
梁啸沉吟片刻。“不对,他不是不明白,而是装糊涂。”
严安愣了一下,随即会过意来。“君侯的意思是说,吕嘉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
“这个很自然。你和赵胡再亲近,还能比吕嘉进宫更方便?”梁啸也有些后悔。刺激吕嘉是不是刺激得太狠了,连带着赵胡都感觉到了威胁?如果吕嘉把他的话传到赵胡耳中,赵胡肯定会产生防范心理。
“这可怎么办?”严安眼中露出后悔之意。
“不要急。”梁啸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如果任由吕嘉拖延下去,他们还是无法完成任务。现在吕嘉做出了激烈的反应,看似对形势不利,其实未必。“你最近别入宫了,先让吕嘉表演一番。我相信,赵胡用不了多久就会意识到吕嘉对他的威胁更大。”
严安还是不太放心。“我们就这么等着?万一吕嘉铤而走险,怎么办?”
“不会。”梁啸笑了起来。“首先吕嘉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铤而走险。其次,从城外的南越将士的反应来看,吕嘉应该没有动中尉,他更换郎中令,应该是不让你进宫太方便。如果真有战事要发生,城外禁军骑士不可能还敢借马给我。”
严安瞥了梁啸一眼,恍然大悟。“原来你借马是这个原因啊。没错,只要他们来讨马匹,那肯定就是出事了。这两匹马可以起到预警作用。”
“不仅如此。我的确想借百十匹马。不管是逃命也好,作战也好,有马总比没马好。”梁啸想了想,又道:“还有,南越马不多,要想借到百十匹马,很可能会惊动中尉鲁象。我听说,鲁象正是赵胡王后的兄长,太子赵婴齐对禁军应该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严安迟疑片刻。“你想和赵婴齐接触?”
“没错。质子入朝,最有可能的就这个太子赵婴齐。如果他本人对我大汉不了解,有恐惧心理,那这件事就难办。如果他仰慕长安,愿意去长安,那情况就好办多了。”
严安连连点头,重新露出笑容。“君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错,这个赵婴齐的态度很重要。君侯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吕嘉换了郎中令。不让我入宫。我就另辟蹊径,去打通赵婴齐这条路。”
梁啸非常满意。“哈哈,祝愿你马到成功。”
——
严安雷厉风行,很快就拜访了南越太子赵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