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是眼风一扫,瞧着似咬牙切齿般,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哀家的娘家,非是秦相爷的秦家。”
原来是这个秦家啊,太后的娘家,也就是小秦氏的娘家,早些年也是高门大户,只是如今却是渐渐落败,据闻现在是小秦氏的兄弟在当家,只瞧小秦氏那般为人,就可以联想到其兄弟是什么样的品性,也难怪靠着曾经的国公府,这么多年来也没法立起来,仍旧一日日落败下去。
“听说以前是太后帮着谋的差事,日子似过得还不错。”香枝儿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能让她这么生气,定然是周承泽把秦家怎么着了,她略想了想,便明白了些,这秦家的老爷好似就在户部当职,本人实在没什么本事,官职自然也就不高,好似是个主事,六品官职吧!
拿着为官的俸禄,再捞些户部的油水,养家糊口定是没有问题的,且还有小秦氏与太后时不时的接济,秦家的日子还是很过得去的,除了没有曾经的显赫外,也不差什么。
但这油水捞过了,必然是会出事的,周承泽如今主理户部事务,拿秦老爷开刀也说得过去,大义灭亲,说起来也算是一场佳话。
什么日子过得不错,太后一听这话,就觉得生气,她是见识过秦家的显赫,相较于如今的秦家,简直是低落到泥地里,着实上不得台面,就这样还能算日子过得不错,她只觉得这是侮辱。
“静妃已是吃了教训,但你们却也不能行事太过,那毕竟还是哀家的娘家,莫不真要让哀家连娘家都没有了不成?”太后提起这个,便觉得心下一阵犯堵,娘家人不争气,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靠着她的体面,一力支撑着呗,偏对其下手的,还是自己人,这就不能忍。
“这事儿怕是怪不着咱们王爷,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秦老爷贪脏枉法,王爷也不能不理不问不是,他如今总领户部,自也是要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不是,若太后当真觉得此事不妥,不妨与皇上分说一二,想来皇上也会念着那是一家子亲戚,往开一面的。”香权儿缓缓说道。
听着这话,太后却狠狠瞪了香枝儿一眼,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当真犯了国法,哪还可能留着他,只怕会往更严了惩办,是半分情面也不会讲的,她找香枝儿过来说话,是指望能吓唬住她,让她与燕恪说说,让这事不了了知,也就不必闹到皇上跟前。
“皇上那里哀家自会去说,只说你们夫妻俩,如今倒是越发本事了,特别是你们家王爷!”太后语声冷冷的说着。
“咱们家王爷确实越发本事了,据闻前几天皇上也都夸奖了他,显见果然是长进了,不想太后也这样认为,可见母子同心。”香枝儿微微笑着说道,好似觉得那话当真是夸人的一般。
太后越发觉得心下犯堵,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一时却也是拿这事无法,毕竟侄子还在人家手底下,若不松口,此事还真是不好解决。
对于自家那不成气的侄子,她也是知之甚深,贪脏枉法的事儿,怕是没少干,只看这两年少来国公府打秋风,他很能看出问题所在,那就是个没本事的东西,手里能有银钱花用,定然不是正经来路。
提起那不成气的侄子,顿觉一阵头疼,人是必然要捞出来,但这差事还能不能保得住,还有皇上那儿也不知会如何处置,此事落到燕恪的手里,他若不愿抬手,必然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你们夫妻俩,是当真不肯抬抬手,放人一马?”太后冷着脸,问道。
“太后所说之事,我一内宅妇人,又没甚见识,实在也插不上手啊!”香枝和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