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备注:如果阅读有障碍,请脑补,我相信诸位的能力。*********
“这是……哪里?”
琼恩疑惑地看着四周,发现自己一行三人正站在一座高山的山脚下,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在如茵碧草中,随风轻轻摆动。他抬头望去,只见山上植被茂盛,郁郁葱葱,峰顶耸入云间,高不见顶。河流蜿蜒绕山而过,水速平缓,清澈见底。一座宅院依山伴河坐落,占地面积颇广,目光越过围墙,能够看见木质结构的檐角斗拱,以及雨青色的瓦片。
“觉得很眼熟?”扎瑞尔在旁边轻声问。
琼恩点点头,他对眼前这场景确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勉强表述的话,就像是一个人在外流浪多年,有朝一日重回故里的感觉。“这是你以前最常住的别院,”扎瑞尔说,“姐姐将记忆投射进法术,重新塑造出来的。另外,”她轻轻吻了吻男人的脸颊,“这里也是你和我初识的地方哦。”
“唔。”
“好啦,别看了,”看着琼恩依然在打量四周,魔姬格格笑起来,“反正又不是真的,只是法术幻化而已,要怀旧的话,以后我陪你去原址,或者直接重建好了。维若拉小姐已经被你冷落半天,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本来就不是客人,”传道巫师冷冷说,“两位不必客气。”
“也是,”扎瑞尔表示赞同,“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确实不用太见外。”
“……”
“既然是这个场景,那就去后山的温泉吧,”扎瑞尔说,“那也是你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我喜欢温泉?唔,原来我以前和奥沃一样都热爱洗澡,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那倒不是,”扎瑞尔说,“你只是——,说这样气氛比较好,而且方便玩花样。”
这爱好真邪恶……不过“方便玩花样”是什么意思?
“那就去温泉吧,”琼恩说,“正好跑了一天,也该洗个澡。”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光影变幻,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水池边,玉白色石块砌成长方形的池壁,池水清澈见底,平静无波,仿佛一大块透明碧玉,上方无建筑遮盖,可以直接看到天空。显然这就是扎瑞尔所说的温泉,但……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这里是姐姐创造出的空间,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只要是在这个空间范围内,你想去哪里,她就能直接把你送过去。”
真是体贴。
“时间有限嘛,不能浪费在路上,”扎瑞尔说,“虽然在这个空间里,‘时间’被极大地放缓,但终究不是无限延长,还是有其极限的。”
能够把“时间”流逝的速度延缓九倍,虽然不是无限,但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而且这还不是作用于自身,而是影响整个空间,使用这种强力的法术,凯瑟琳想必付出不少吧。
虽然对伊玛斯卡的奇械术所知甚少,但无论什么力量,大体上总是要遵循“平衡”的法则,你对世界的干涉越大,你的付出也就要相应越多。这种“洞天福地”法术能够干涉一定空间内的时间流逝,而且还不是短暂干涉,已经远远超越现行的九阶魔法之上,凯瑟琳纵然再强大,要施展这种法术也不可能是那么轻易的。
“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她现在明显状态不对,”扎瑞尔说,“换做以前,根本不需要借助秘器就可以办到……为了完成这个法术,她至少透支了现在力量的一半,短期之内是无法恢复了。”
所以说,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了。
只是琼恩看着清澈明碧的池水,不免有些犹豫,“你确定这真是温泉?”他疑惑地问,“怎么一点热气都不冒?”
“刚才不是说了嘛,姐姐现在状态不佳,能够完成法术已经颇为勉强,那些不重要的光影特效自然就要关掉,否则会运行不流畅的。”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总之这确实是温泉没错,放心好啦。”
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
琼恩不再多问,三下两下将自己脱光,走入水中靠着池壁坐下,池水并不深,刚刚能没过他的胸口。扎瑞尔没有开玩笑,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池水确实是热的,温度也正合适,身体浸泡其中,暖洋洋的。扎瑞尔褪去衣裙,全身**着投入琼恩怀抱。“最喜欢和你这样贴在一起了,”她轻声在男人耳边呢喃,“肌肤相亲,没有任何障碍,感觉好舒服。”
“嗯,我也喜欢。”琼恩说,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舌尖互相**挑逗,最终纠缠在一起,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湿吻,扎瑞尔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不一起来吗,塔拉夏,”她亲昵地叫着传道巫师的名字,“保证会让你很快乐的哦,他非常有经验的。”
维若拉满脸潮红,不敢动弹。扎瑞尔笑了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维若拉猝不及防,顿时立足不稳,噗通一声摔进池中,被早有准备的魔姬一把抱住,没有受伤。
“放开我!”
女巫师拼命反抗着,但她显然不是扎瑞尔的对手,挣了几下,不但未能摆脱,反而被抱得更紧,而且衣服浸透了水后分量变得很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更加限制了她的活动。“交给你了。”扎瑞尔笑着对琼恩说,把怀中的金发女子递过来。
琼恩伸臂接过,打算解她的衣服纽扣,但他随即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技术上的障碍。维若拉在拼命挣扎,她虽是女子,力气却也不小,琼恩必须双臂环扣抱在怀中才能制住她,如此一来,哪里还有余暇去脱她的衣服。倘若换个地方,比如在床上,倒还可以将她按在身下,借助男性体重的优势压制住她,腾出手来从容施为,但现在他们身处的是水中,缺乏操作平台,无处借力,这就很令人头疼了。
手忙脚乱了半响,依然不得要领,琼恩正自郁闷,一转头看见扎瑞尔正坐在池沿边,笑吟吟地望着他,全然没有半点出手相助的意思,“拜托,别只顾看热闹啊,”他抱怨,“过来帮把手。”
“需要帮手是吗?”魔姬娇笑,“来了来了。”
话虽如此说,她却仍然半点没有动弹,琼恩正自奇怪,这时就看见原本平静的池水表面突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在下一瞬间,十几道粗细不一的水柱从漩涡中飞出,仿佛透明的蟒蛇般,准确无误地扑向维若拉,将她的手腕、脚踝、四肢关节和腰肢等部位紧紧缠住,在女巫师的惊叫声中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四肢大大张开,悬在半空中。
“这……这是……”
琼恩同样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扎瑞尔说的“帮手”居然是这种东西。其实真要说起来,水是液态,易于塑形,将之凝化成绳,技术难度并不算很高,以他的魔法造诣,只要有心,也是可以办得到的。但要进一步操纵飞舞,宛如灵蛇,甚至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提举起来,随意摆布,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琼恩自度就做不到像魔姬这样挥洒自如,举重若轻。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从来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维若拉,只听说是位金发美人,这世界上明明相貌平常却被恭维为美女的事情很多,所以他也没把传言太当真。这次从萨玛斯特手中把她要来,目的只是为了窃取神力,至于是否漂亮,其实并不在关心之列,只要不难看就行。却没想到名不虚传,这位传道巫师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原装未破,白白便宜了自己。
说起来,维若拉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还算年轻,但也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居然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之身,这还真是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会她有什么问题吧。
“身体方面肯定没问题,我已经检查过了,一切正常,”扎瑞尔说,“就算有问题,那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不影响正常使用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机器似的。
“就目前来说差不多啊,你只是想要上她,又没打算谈感情,不就是个**机器么。”
打住打住,你再说下去的话,我都没兴致了。
“要说有问题的话,我倒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女人,脱得光光的抱在怀里,你居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在这里磨磨蹭蹭,而不是立刻提枪上马、大干特干——你觉得这算不算有问题?”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很有问题的样子。
“岂止是有问题,是非常之有问题,”扎瑞尔很肯定地说,“这种情形如果只是偶尔发生,那么尚可谅解;如果经常出现,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心因性**功能障碍的前兆,你要格外注意啊。”
“心因性**功能障碍……”
“就是精神状态有问题导致的不举啦,与之相对的是器质性**功能障碍——这么浅显直接的含义你都听不懂?”
“我不是听不懂,我只是奇怪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专业名词。”
“这不就是你以前教我的么。”
“……我真不知道我以前还兼职做医生。”
“何止,你当年立志说要发明出一种凡人可以自由学习掌握的方法,不需要依赖神明或者祭司,就可以救死扶伤、治病疗人,甚至长生不死、青春永驻。为此还特地命人从大陆各地收集物种,建起了专门的研究院。”
“原来我这么伟大?那结果如何?”
“结果?没什么结果,”扎瑞尔说,“你做事情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建研究院的时间太长,等完工的时候,你已经把兴趣转到天体物理上了。所以那座研究院自从建成就一直闲置在那里,倒是姐姐有时候还会进去看看。”
“……”
琼恩沉默了片刻,“扎瑞尔。”他叫魔姬的名字。
“嗯?”
“你刚才说我磨磨蹭蹭,可是你自己也是一直在和我扯东扯西,浪费时间啊,”琼恩说,“你难道没发觉吗?”
扎瑞尔怔了怔,然后噗地笑出来。“真的呢,”她摇摇头,“习惯了,习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漫无边际地闲聊,东扯西拉地斗嘴,这感觉真的很好,觉得心里很快乐,很安宁,觉得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一直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到永远。”
琼恩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丝毫不怀疑扎瑞尔所言的真实性,他也能清楚感受到平淡言词中所蕴含的那种情真意切,那种眷恋羁绊。正常情况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听到**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应该是会很有共鸣,会回忆起两人所共同经历的那些点点滴滴,共同走过的那些风风雨雨,觉得很温馨,很感动才对吧。
然而……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看着琼恩的神情,扎瑞尔忽然眼神黯了黯,偏过头去。当她再度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又已经是笑靥如花,灿烂无比。“好啦,不浪费时间了,”她说,“你看人家女孩子都等急了。”
*********
在女巫师身上**驰骋的时候,琼恩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他一点点地发掘着维若拉的体内深处,意识以两人交合处为中心,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将女巫师包裹在内,搜寻他想要的目标。
然后他找到了。
剥开层层封锁,琼恩“看见”了某个东西,它像是一团不断地变幻形态的雾气,从内部发出七彩斑斓的亮光,在女巫师的意识中游移不定。无需任何解释,琼恩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巫师之神阿祖斯的神力:虹雾。
据扎瑞尔说,阿祖斯以凡人之身登上神位后,自“源”中提取最精粹的魔力,与自己的真名相融合,塑造出“虹雾”,其具象便是这样一团七彩斑斓的变幻雾气。至于其效能如何,对于凡人有何作用,魔姬也不是很清楚,自从数千年前她从物质界返回地狱,就一直在下层界活动,忙于和深渊恶魔、天堂神使们血战,和阿祖斯及其选民都未打过交道,只听说是能够强化巫师的能力——对于琼恩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所谓神力,按照通行的定义,是神祗与法则相融合,汇聚信仰,执掌权柄,其力量的具现。也即是说,神力是神祗之职能的投射,它们之间是相互对应的关系。就琼恩所知道的情形来看,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比如说他此前所窃取、使用的三种神力,性质各异,而且都与其神祗的职能相关,巴尔的力量自然是“杀戮”,莎尔的影火能够让他封闭心灵,吉勒今的力量具现为“雷霆”,琼恩对这位昔日的恩瑟主神了解不多,但听说他在位的时候,确实执掌雷霆、风暴之类的神职。阿祖斯既然是巫师之神,其神力与“强化巫师能力”有关,这是合情合理的推断。
但具体是如何“强化”法呢?
对于这个问题,琼恩就推断不出来了,因为严重缺乏资料。毕竟阿祖斯只是个半神,依附于魔法女神,教会小,信徒少,几乎没什么影响力,外界对其也没多少了解。不过无所谓,既然推断不出,那实际检验一下,不就清楚了。
小心翼翼地,琼恩的意识一点点接近“虹雾”,慢慢渗透其中,然后分割、缠绕、截取、溶化。类似的事情,他已经有过几次经验,算得上驾轻就熟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因为在此之前,无论巴尔还是吉勒今,他们都是已经陨落的神祗,其神力属于无主之物,而影火虽然有主,却是莎尔送给琼恩的礼物,事先已经得到其许可了。所以严格来说,只有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窃取”,乃是自一位神祗手中窃取其最本质的力量。
“不对,这不是‘窃取’,”作为资深大魔鬼,扎瑞尔习惯性地对琼恩的措辞发表异议,“你这分明是在抢劫。”
“唔,也是啊。”
维若拉是阿祖斯的选民,选民所拥有的神力与神子有所不同,它由神祗赐予,也可以由神祗随时收回。实际上,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琼恩想窃取阿祖斯的神力是很难的,或者说基本不可能,神祗虽然未必全知全能,但对自己的选民,对自己的神力,必定是非常关注的。一旦发现情况有异,大可以立刻将神力收回,避免损失。但如今凯瑟琳使用第五秘器,将整个阴影谷笼罩在“封绝”之中,阻隔内外,神祗也难以及时收回授予选民的神力——正因为如此,莎尔才会将埋藏在扎瑞尔体内的影火转赠给琼恩,做个顺水人情。考虑到凯瑟琳与琼恩的关系,这显然已经不适合称之为窃取,而是明目张胆地将主人拦在外面,洗劫其家中财物。
窃取也罢,抢劫也好,琼恩和扎瑞尔其实都不在意,反正就那么一回事。相比起来,战利品才是真正值得关心的东西。“怎么样?”扎瑞尔问,“成功了吗?”
“嗯。”
琼恩伸出一根手指,微弱的光芒自指尖亮起来,慢慢膨胀,变成一小团稀薄的彩色雾气。“不过,”他说,“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强化’。”
“没有强化?”魔姬皱眉,“不会吧。”
“真的。”
琼恩说着,随手释放了一个简单的戏法,正如他所言,无论是施法速度、法术威力或者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这样啊,”扎瑞尔思索着,“那就应该是另有他用了。”
“或许吧。”
阿祖斯的神力“虹雾”,用途是强化巫师的能力——这个判断应该是没错的。但所谓“巫师的能力”,原本就是个非常宽泛的概念,并不仅仅指施法。至于到底是强化哪方面,事先自然无从得知,只能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实在糟糕,比方说虹雾专门用于强化亡灵术和塑能术,那琼恩只能无语,就当是白忙一场了。
“什么叫白忙一场,”对琼恩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态度,魔姬提出严肃的批评,“至少你是上到了一个漂亮美人儿吧。”
这么说是没错啦,但还是正事要紧。
所谓正事,自然是指搞清楚虹雾的运用方法。琼恩从萨马斯特手中把维若拉“借”过来,其目的很简单,就是打算从她身上取得巫师之神的神力,进一步提升自己。如今东西是弄到手了,但倘若不知其运用门道,无法尽快转化为真正的“力量”,那就仍然没有意义。
“那就只能去问她了。”扎瑞尔说。
神力虽然精深奥妙,但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来研究分析,琼恩自信也能弄出点头绪——但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以目前的形势,他想要立刻获知答案,确实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从维若拉口中获知答案。
只是很显然,维若拉不可能愿意把这种秘密坦诚相告,琼恩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开口,如今这种局面,威逼利诱似乎都不合适。不过幸好,身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参谋。
“哦,想要她开口的话,办法多得是啊,”魔姬轻描淡写地说,“看你喜欢哪一种了。”
“哪种最简单?”
“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直接施法控制其神智了,”扎瑞尔说,“给我五分钟时间,保证让她问一答十,绝无隐瞒。”
“那很好啊,赶快开始吧……等等,”琼恩狐疑地看着她,打交道这么久,他对魔姬的秉性也算有所了解,“是不是有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