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杨锋前来查房,发现躺在病榻上的竟然是自己的手下特务,而病房门背后,萎倒着两名特务,不见了韩达峰。
他蹲下身子,伸手拍醒了两名小特务,急问怎么回事?
那小特务说“半个小时前,进来几名日军医护人员,给韩达峰检查身子,却忽然出手,打晕了自己,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杨锋明白了,有人假冒日军医护人员,进来救走了韩达峰。他急急跑到走廊里的电话亭,打电话向罗立风报告。此时,罗立风也是刚刚回到家里,一周没回家了,好不容易想和老婆团聚一下,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他怒骂杨锋是饭桶,怒骂杨锋是废物,把电话机摔在地上,摔烂了电话机。他老婆过来说“这是在家里,电话机是自己家里的。”罗立风这才想起自己在家里,摔坏的是自己的财物,他气得白眼狂翻,又气急败坏地跑出家门,驾车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向李默邨报告。
李默邨接报后,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罗立风和杨锋无能,并亲自带队前来虹口日军陆军调查。此案,原本是李默邨结识影佐之后,向影佐献媚的,以证明他的特工总部有多厉害,竟然能查到和捕获延安方面的人,也准备挖出韩达峰幕后之人或是一批人的,岂料,如此保密,如此费心费神的把韩达峰藏到日军医院来,韩达峰竟然还被人救走了。李默邨气炸了,气得血压飙升,走起路来脚步都散乱了。
而且,此案是酒井久香交办的,所以,她也来了。
她对李默邨投靠影佐,已经是很不满,但是,她现在只是来上海出差,也无法证明李默邨对自己绝对忠心,所以,她到了现场查看之后,狡猾地讥讽说“李主任,想不到你的特工总部竟然是这样讹皇军的经费和枪支弹药的。那个韩达峰在仁济医院治伤的时候,你们说可能因为力量有限,看不住,要防劫。好吧,我帮你们把这个韩达峰转移到我们皇军的陆军医院,可是,你们还是看不住。而且,这件事,如果不是因为有内鬼,谁知道韩达峰在皇军医院里呢?是不是你接受了那个李翰,等于自挖墙脚,自毁长城呢?是不是你那些从复兴社特务处投奔过来的处长,全部是假投诚呢?”
李默邨又气得脸色铁青,但是,也受到了启发。
不过,出于面子,他也只得点头哈腰地说“大佐阁下,李翰这些天受舆论压力,一直躺在同仁医院里治病,你我也曾去看望他,他是那样的孤独无助,心情郁郁,另外,我也安排了人去监视他,他不可能到皇军的医院来查韩达峰之事。这件事的泄密,也不一定是特工总部有什么内鬼造成的。不过,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大佐阁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酒井久香“嘿嘿”冷笑,不再吭声,带着山田亦男和高桥苗子,拂袖而去。李默邨当即吩咐罗立风和杨锋去查验有没有法租界的人到这里来看病?特工总部这几天有没有人到这里来看病?只要到过这里来的,都要查,哪怕是特工总部特务的家眷,只要到过这里来看病的,都要查一个水落石出。他说此案不简单,一定要揪出特工总部那个内鬼。
日军医护人员不让罗立风和杨锋查病历,但是,李默邨打电话给影佐,请求支援。影佐接报,亲自带队来到日军医院,坐镇帮忙。如此,日军医护人员只得搬出近期所有的病历来,交给罗立风和杨锋查阅。
结果,罗立风和杨锋查到了殷素颜到这里来看病的记录,影佐说肯定是这个女人有问题。李默邨急让罗立风和杨锋带队调查殷素颜是谁?并且封锁韩达峰失踪的消息。
翌日,李默邨来到特工总部上班,叫来各处处长到他办公室喝茶聊天,他谈到即将获得日军的支持,请各处处长耐心等待机会,然后,又拿起一份报纸,指着头版头条说“大家对谢秋琪在金陵大世界歌舞厅谩骂李翰一事,有什么看法?有什么想法?”他其实是在拖延时间,待会好现场抓捕涉事人。这次,参加他的喝茶聊天会的各处处长,除了李翰和罗立风没来,其他处长都到了。李翰是在同仁医院养情伤,罗立风是带着杨锋调查殷素颜去了。
李默邨话音刚落,范剑调侃地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呗!”凌南风无精打采地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此时,李默邨的秘书吕晨进来,走到李默邨旁侧,弯腰附耳低语了几句。李默邨频频点头,然后起身说“各位处长,继续讨论,我去接个电话。”他随即转身而去。
走廊里,行动处一个小特务看到李默邨出来,便近前躬身说“报告主任,已经查到了殷素颜是范剑在外养的女人。此案还有可疑之处,就是可能范处长动用了大量的线人费用养着殷素颜并供殷素颜各种花销。罗处长和杨队长请示派我来向主任请示如何处置此案?”
李默邨火冒三丈,但是,暂时忍着,他低声吩咐那小特务赶紧去转告罗立风,派人抓捕殷素颜,为防泄密,李默邨让罗立风和杨锋把殷素颜押到同仁医院一间病房去审。
罗立风握着手术刀,划了殷素颜几刀。
殷素颜又疼又怕,只好认供,称是范剑派她去的。但是,她又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不过,杨锋想整倒范剑,如此,特工总部便可以空出一个处长的位置来,即便自己一个大队长当不上处长,至少也可以弄一个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