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9章 威震群雄

乌苍不敢出头他可以理解，一来，乌苍刚刚证道轮回境不久，实力并不算太强，二来，他怕是早就和淳于飞遭遇过，也早就被对方吓破了胆，现在不敢应声，说得过去。

可赫连鸿和褚洪量，那都是比他还古老的轮回大尊。

尤其是褚洪量，他所领导的大易宗，在九大不朽道统中排名第三。

他本人的实力，在玄真天最少可排进前五。

如果连他都放弃了的话，那东方明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东方明心头想着这些，不免有些悲哀，有些凄凉。

然而就在这时，空间之中，一股细微的神念突兀波动了一下。

“东方兄，你若要动手，褚某愿意出力。”

东方明心头微动。

是褚洪量，褚洪量在暗中向他传音。

仿佛连锁反应一般。

在听到褚洪量传音之后，东方明又看见，赫连鸿也朝他微微点头。

至于陆阳涛，那更不必说，早先就发出过愿意和他共进退的信号。

事实上，淳于飞刚刚虽然只是在威慑东方明一人，打的也是东方明一人的脸，但现场不朽道统的掌教至尊可不止一个，淳于飞这样做，不异于犯了众怒，和打所有不朽道统掌教的脸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碍于淳于飞的实力，他们敢轻易出头。

但若东方明敢豁出去，他们并不介意帮一把，同时也正好借机试探一下，看看淳于飞这个所谓的斗神门徒，到底是什么实力。

空气静谧，气氛凝固。

“呵呵，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此刻，淳于飞再次开口，嘴角挂笑，笑得玩味，笑得霸道，笑得莫名其妙。

“本来只想拍死几只苍蝇就算了，可偏偏有不开眼的臭虫要主动冒出来，倒也有趣。”

话落，淳于飞直接望向东方明道：“东方明，本座懒得和你敷衍，现在就问你一句，我斗神山若要建立玄真天修行联盟，统领群雄，你东方明到底是选择支持还是反对？”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东方明的身上。

东方明脸色变幻，眼神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复杂。

与此同时，陆阳涛、赫连鸿、褚洪量三大轮回境大修士，也都徐徐凝目，一身磅礴的真元，默默运转到极致。

气氛越发压抑，凝重得让人快要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东方明突然抬起头来，轻笑一声，接着又是说不出的黯然和萧瑟，“我没意见，如果大家都愿意奉斗神山为主的话，我玄冥教，没有任何异议……”

话声方落，赫连鸿三人都倏然变色，似有些无法理解东方明的意图，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被吓住了。

堂堂九大不朽道统之一的掌教东方明，居然被淳于飞一句话给吓住了。

他们不知该愤怒还是该悲哀。

但换位一下，若是换作自己呢？

是否敢和淳于飞死硬到底？

不知道，他们也不敢去细想。

细思则恐。

大约东方明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

就算他出手，另外三人愿意相助，但打头阵，出主力的，肯定是自己。

如此一来，其他三人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自己，肯定无法活着离开。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他甚至可以找任何理由来搪塞安慰自己，却也掩饰不了他那颗怯懦的心。

他老了。

再不复从前的锋芒和锐气。

这要是当年，他刚刚证道轮回境的时候，意气风发的他，别说是一个淳于飞了，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敢放手一战。

可惜现在……老了，人越老，胆越小，也越怕死。

而且这三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绝对会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变革，进入到真正的大乱之世，大争之世。

乱世人命如草芥，既然怕死，那就唯有放下一些东西，丢掉一些菱角和锋芒。

无疑，东方明的服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让在场诸多巨擘大人物，都非常失望。

可现在，淳于飞气势越来越盛，其他人在深深看了东方明一眼之后，也都选择了明哲保身，并没有说什么苛责的话。

即便是赫连鸿和褚洪量，此刻也唯有长叹一声，唏嘘一声，连多看东方明一眼都没有。

淳于飞抬头，环顾全场，嘴角划过淡淡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