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富也就看过村里被拐卖来的女孩前几天好看,等女孩子们被磋磨一段时间,脸也黄了,身上也有伤了人也畏缩了,自然就好看不起来了。
而这里的女人们却各个都好看。
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不太好,因为他一直看着过路的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纪长富咂咂嘴,心里不爽极了。
装什么样子,要是这是在他们村子里,一晚上他就能让对方老实下来。
可惜现在不是在村子里,只能过过眼福了。
一名工作人员刚刚忙完,感受着身后那黏糊糊让人浑身都发毛的视线,不舒服的快步走进走廊,对着站在门口的同事道:“屋里那个男嘉宾看人的眼神也太让人反胃了吧,我刚刚从他身边路过,特么的他那个眼睛都快进我胸里了。”
“我刚刚过去也是,一个劲的盯着我大腿看,什么人啊,听说还是带着孩子来劝孩子妈妈回家的,要是这是我老公,在外面一个劲的盯着女孩子死看,我也不愿意回家。”
“是啊,那三个孩子倒是挺乖的,安安静静的,长得也好,两个小姑娘黑了点就是,她们弟弟长得可真好看,白白净净的,气质也好。”
这话引起了同事的赞同:“是啊,我刚刚见他坐着的椅子坏了去给他拿了个好的,他特别有礼貌的跟我道谢,声音贼好听,还叫我姐姐,真是歹竹出好笋啊你说,这么一个爹,居然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两人说着,忍不住都朝着纪长泽看了过去,只见那长相清秀俊俏的小少爷正巧也看过来,注意到她们在看自己,在脸上露出一抹有些羞涩的浅笑。
“啊!击中了击中了,这个小弟弟也太好看了吧。”
“而且还乖,这么小的年纪都能有这样的杀伤力了,真不知道等到他长大了会有多少女孩子喜欢。”
“是呀,他这么乖,长得也好,他妈妈也舍得丢下他们。”
“反正就看那男的那样,我特别能理解孩子妈妈,太恶心了那眼神,算了算了,不想了,走走走干活去。”
纪长泽看着两个女孩离开,空出了门口的位置来。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特地观察过了,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走廊,后台化妆准备什么的都在这层楼里,而他们来的又过于早了,在第一间屋子里。
嘉宾上台前不见面,也不会在一个屋子,所以林知书一定会从这条走廊走过。
他等了没一会,果然见着一个脸色苍白,虽然面容有些憔悴和显老,却也依旧看的出来年轻时十分貌美的女人从走廊走过。
她身边跟着两个老人,目光始终紧紧的跟在女儿身上,老太太的手还挽着女儿的手,过于关心了。
再加上她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纪长泽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这就是林知书。
林知书也看到了他。
就好像是纪长泽一眼就认出了她一样,她也一眼就认出了纪长泽。
她站在了原地,苍白着脸,定定而又渴望的努力望着屋内。
她看纪长泽,看大女儿,看二女儿,就是没有看纪长富。
两个老人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连忙拉了拉她,充满恨意的看了一眼屋内与忙碌的工作人员格格不入的纪长富,复杂视线又在两个女孩和纪长泽身上停留了两秒,便轻声哄劝着女儿继续往前走了。
纪长泽看着她被拉着离开,转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人。
纪大妞和纪二妞也正目光定定的看着门口,就算林知书走了,她们也看的十分入神,显然还有母亲记忆的她们也认出了林知书。
而纪长富注意力则是还在屋内穿梭着的女性工作人员身上,目光在他不该看的地方各种盘桓。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不对,毕竟因为不是在自己村子里,纪长富都自觉自己有所收敛了。
见他没有注意到他们,纪长泽将身子往两个姐姐那移了移:“那是不是就是我们妈妈?”
纪大妞一向是很稳重又不爱哭的,此刻眼尾却红红的,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纪二妞对妈妈的记忆更少,但因为每次挨打都想妈妈,因此也能认得出来,她鼻子已经红了,声音哑哑怯怯:“妈妈只看了我们一下就走了,她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了?”
“不会的。”
纪长泽很肯定的说:“我刚刚看见她也想进来,是被带走了,她能来这个节目,肯定就是还在想你们。”
当初林知书是想要带走孩子的,是被村里人阻拦了下来,而警方那边因为纪长富死活不承认拐卖,全村人都站在他身后帮他,这件事只能就这么算了。
再加上之前承受的一些舆论,什么“这个女的是被拐卖过得,生了三个孩子后来才被救回来的”“孩子不要了呗,那边不放人,孩子户口又上在那边,再说了,就算能要到,她带着三个孩子,以后还怎么结婚”“那也不能不要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她看上去挺柔弱的没想到这个狠心”之类的话。
没上节目都这样了,上了节目什么情况也可以想象,只要林知书不傻,就该清楚她上这个节目讨到公道的可能性不到三分之一。
可她还是来了。
除了上节目能够让她看到她的孩子这唯一的理由,这个节目对她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没有一点好处。
纪长泽叹了口气,拍了拍纪二妞的背当做安慰。
一个工作人员见他小小年纪这么像模像样的叹气,觉得可爱,递给他一杯温水。
纪长泽抬起脸,冲着她甜甜的笑:“谢谢姐姐。”
诶呀,这孩子真是乖。
旁边的纪长富听见纪长泽的道谢,扭脸就看到了儿子手上的水杯,他觉得这的女人太不懂规矩了,他这么一个男人坐在这,她居然不给他水给一个小毛孩子。
纪长富在家里一向霸道惯了,直接站起来抢过了纪长泽手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好心的工作人员:“……”
这什么人啊,给孩子倒的水也抢。
她再一看纪长泽,这个长相虽然好看,身高也高,身子却瘦瘦弱弱的少年正微微低着头,白皙脸上露出了点惧怕出来。
这么大的小孩一般都有点叛逆,平时家里好吃好喝供着还要叫板呢,到了这个小孩身上,竟然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他的可怜姿态(主要还是因为颜值),姑娘有些同情他,赶紧又去倒了杯水给了纪长泽,然后带着一腔母爱的看着好看的他小口小口一点点喝掉杯里的水。
啊,天啊,柔弱的小少年什么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纪长泽喝完了,将杯子还给面前的姑娘,“怯怯”望了一眼喝完水杯子往地上一丢又去看美女的纪长富,小声说:“谢谢姐姐,不过您别再给我了,爸爸看见我喝水要打我的。”
工作人员脸上露出了诧异神色:“喝水他打你做什么?”
纪长泽揉了揉胃部,脸上的神情特别怯生生:“爸爸不让我吃饭喝水,说我饿着妈妈才会心疼我,才会跟他回去。”
这句话的确是纪长富说的,当然原话更加粗鄙恶心一些。
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顿时更加厌恶排斥纪长富了,这什么人啊,大人的事,和小孩有什么关系。
这么乖的小孩如果是她的孩子她一定疼的不得了好吗?
结果到了这个只知道各种看美女的猥琐中年男人这,不好好的养着还各种虐待。
什么垃圾。
她满脸心疼的看着纪长泽,还摸了摸他的头,等到出去了,再见到同事时,不免就忍不住这么吐槽了一番。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到了上台的时间了。
工作人员领着纪长泽他们上去,等到坐下了,林知书才被人领着过来。
她在发现自己的位置是挨着纪长富时,脸上本就苍白的神情更是惨白下来。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一对上纪长富那贪婪而又充满了色-欲的眼神,林知书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起来,僵直着身体不敢上前。
工作人员轻轻拉着她催促:“林女士,您该坐在位置上了。”
林知书却颤抖着唇,恐惧的望着纪长富,一步都不敢上前。
洛仓力见此心中一喜,朗声道:“林女士,请您配合一下,要是您对您的丈夫有什么不满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这句话也就是将林知书对纪长富的恐惧给定义为夫妻之间的不满了。
没想到开局就有话题,洛仓力心中放松,看来这一次挺好弄的。
结果刚想到这里,原本挨着两个姐姐坐的纪长泽就站了起来,径直朝着林知书而去。
洛仓力:“???”
他给纪长泽的稿子里没有这一块啊?
纪长泽看都没看他,只是对林知书说:“你怕他的话,我们换个位置坐。”
林知书还是白着脸,但在接触到儿子那仿佛带着安抚的视线后,心中的恐惧莫名被抚平了一些,点点头,深吸口气,上前几步坐在了女儿身边。
纪长泽则表情自然的坐在了纪长富身边。
此刻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就开始讨论起来了。
这个小孩说他妈妈怕他爸爸诶,是有什么隐情吗?】
我看刚刚那个女的表情也是怕男的,脸都白了,不知道洛仓力怎么想的,非说人家是有意见】
洛仓力是个什么样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人恶心的一批的,也不知道怎么火起来的。】
洛仓力看不见弹幕是怎么骂自己的,但他的脸色已经有点差了。
他特地布置的位置居然就这么叫一个小孩给弄没了,而且因为还在直播中,他都不能发火。
心里有气,洛仓力这次难得没问一些废话,直接就问起了林知书:“您的丈夫和儿子女儿为什么来这个节目上,您应该挺清楚了,请问一下,当初您为什么要抛夫弃女,丢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这么久都了无音讯呢?”
“拐卖?这和纪先生跟我们说的不一样啊。”
虽然早就知道,洛仓力脸上还是配合的露出诧异神情,转而看向了纪长富。
纪长富连忙按照之前给的稿子背了起来。
“别听她瞎说,我和她是自由恋爱,当初我俩想结婚她家里不答应,她就和我私奔,我们一起回了老家,结果生了三个孩子之后她又嫌弃我穷,又哭又闹,非要说我拐卖了她,还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没回来,我辛苦啊,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找了她这么多年,我家里田地一年就赚那么多钱,除了给孩子上学用,其他的都是用来找她了。”
纪长富这么一说,洛仓力立刻就用着一种惊讶不可置信的视线望向了林知书:“原来是这样,林女士,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孩子是无辜的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被卖过去的!”
林知书瞧见了洛仓力看着自己的神色,仿佛在看什么恶心的人一样,她果然如他所料被刺激到,颤抖着身体猛地站了起来,努力辩驳着。
洛仓力皱着眉:“拐卖的话,买卖人口那是犯罪,警方就不管吗?为什么他们不抓走纪先生?还是说您这个被拐卖的人对买了您的纪先生产生了感情,所以才不忍心,没有报案?”
他耸耸肩,露出了无奈神情:“要是您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没话说了。”
这是□□裸的侮辱。
纪长泽感受得到,林知书也感受得到。
林知书已经被说的没了平静,眼泪流了满脸,只能无措又努力的继续说着事实:“我真的是被拐卖的,是他们拐卖我,我当初逃出来有报警,但是他不承认,他们还把我的孩子扣下了……”
“看来您是拿不出证据了,我说句不好听的,您要是被拐卖了,怎么早不跑晚不跑,生了三个孩子才跑?”
洛仓力满脸的不信:“这三个孩子就是您丈夫带来的证据,但是您可是拿不出证据的。”
林知书白着脸,颤抖着唇想找出证据,可她病了太久了,越是着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纪长泽突然站了起来:“我妈妈有证据。”
“我妈妈被拐卖时十八岁,是京大的学生,长相好,气质佳,未来前途无量,再看看我爸,绿豆眼,朝天鼻,眉毛几乎没有,嘴巴大牙齿黄说话口臭脚也臭,一个月都不洗一次澡,瘸了一条腿,不工作没上过学每天只知道喝酒,我妈想要看上我爸,和我爸自由恋爱私奔,那就得她要么瞎了眼要么脑子坏了,否则就我爸这样的,谁能看的上他?”
“就算是现在,他们俩的差距只要是个长眼睛的应该都能看得出来,我爸一没有人品二没有长相三不上进,他甚至连个手机都没有,一辈子待在山里,这还是第一次出来,你们说他们自由恋爱?用什么自由?用他口臭还是用他脸大?”
纪长富的脸已经绿了。
“你放屁,老子就是和她自由恋爱。”
已经成功带着两个姐姐离开村子,站在了镜头和法律下,纪长泽也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纪长富,声音毫无波动:
“一个天一个地,一位仙女一条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说你是蛆你都侮辱了蛆,至少蛆还长得白,你从心底都是黑透了专门来恶心人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都缺了蛤、蟆俩字。”
“自由恋爱?就你?你还是把自己砸晕了白日做梦来的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