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神体一道道血箭爆出，恐怖的意志压迫令他整个人都趴在草坪上，浑身痉挛着。
远处，坐山客默默看着一切。
“第六卷吗？也足够了。永恒真神的意志冲击，超过他极限了。”
每一个境界层次的差距，说是天壤之别都毫不为过。
抵抗意志冲击无法取巧，扛得住就行，扛不住就不行，就是如此简单。
抬起手来，坐山客刚准备把趴在地上，意识应该已经昏迷的夏至挪移出来。
却发现，夏至竟然没有昏迷，而是浑身颤抖的将头抬起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让夏至浑身渗透出来的鲜血更多了，很快便将草坪染红一片。
“这是……意志突破了？”
坐山客震惊地看着趴在地上，正努力抬头看向冰山的夏至。
“……如此意志，将来学那门秘术，也许便能成功。”
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意志威压让夏至的思维几乎停滞，汗水和体内渗出的血水让他双眼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
原本，在前一刻他的意志便要崩溃，可胸口隐秘空间中的吴曦传递过来一股温和的能量，将夏至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必须看完。”
“必须！”
这一刻，思维近乎凝固的夏至只有这一个念头，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冰山。
神眼秘术最后一卷的内容，这次是直接全部显现，就仿佛是刻印在冰山山腹一样，密密麻麻的微小无比。
夏至拼劲全力，头又微微抬了一下，终于全部看清山腹内的文字。
轰~~~仿佛是在震怒，高空浮现一颗巨大的金色眼眸，再次提升强度的意志冲击几乎凝如实质，直接笼罩向下方的夏至。
“……看到了。”
夏至嘴角一咧，顿时头一歪，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庭院内一片安静。
高空上巨大的金色眼眸似是在看坐山客。
“哈哈，我这弟子不错吧。”坐山客笑道，“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蠢，不会给你机会镇压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会在至高法则允许的范围。”
轰隆~~~
庭院上空混沌气流疯狂运转，本源意识似乎在发怒，盘旋许久后才慢慢退去。
坐山客微微摇头，手一挥，一道金光射下将夏至笼罩，随后便挪移到他所坐的凉亭石桌前，同时夏至身上崩裂的伤口也已全部恢复。
半小时后。
夏至眼睛忽然缓缓睁开。
“怎么样？”坐山客的声音响起。
“非常好。”夏至坐起身来。
‘神眼秘术’七卷全部记下，在宇宙本源意识的意志压迫下，最后时刻得到吴曦的助益，更是一下突破虚空真神级别，达到永恒真神，这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你记下了所有七卷神眼秘术，似乎只有喜悦，并没有吃惊。”
坐山客看着一脸喜悦的夏至，意味深长的道：“难道你就没有疑问，我为何能创造出如此秘术？”
夏至一怔。
疑问？
这一切我都知道啊！
可正常来说，任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都会产生疑问。
自己老师明明只是一个宇宙最强者，却创出虚空真神级别意志才能入门的独特秘术。
而且最后的几卷秘术，俨然更是永恒真神，甚至混沌主宰级别的意志才能修炼。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宇宙最强者创出的秘术，就是永恒真神也不行。
看着坐山客似笑非笑的表情，夏至笑了。
“老师，您都从不问弟子为何会有太宇之塔，为何身体基因比修炼《九劫秘典》提升还快。弟子又为何要问老师为何能创造这么强大的秘术？”
“哈哈哈……”
坐山客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是啊，谁还没有秘密。只要知道我是你老师，你是我弟子，那便足够了。”
呼！
一幅画卷式样的物事被坐山客随手一抛，飞到夏至身前悬浮在空中。
“这个，就是我所说的天大机缘。”
“天大机缘？那还就这么抛过来……”
夏至暗自腹诽，不过好在看样子自己的反问算是过关了。
或许因为都是重生者的关系，夏至深知，两个同样有着无数秘密在身，却彼此不去探究的人，相处起来才更加轻松。
“这画卷内乃是一位真正超然的存在所留，是真正的无上秘术传承。具体信息我不能说，想说也说不出口，等你打开画卷后，便知道了。
与这无上秘术相比，不管是我传你的神眼秘术，还是你得自断东河一脉的核心传承都差的远。”
坐山客越说语气越是郑重。
“我之前一直在犹豫，是否将这秘术传你，因为单是这秘术的基础纳引秘术便无比苛刻。
不但对意志要求极高，对灵魂似乎也有着不一样的条件。你的意志和实力都足够，但凡事总有意外，一旦修炼不成，等待你的便只有陨落一途。”
夏至点头。
虽然坐山客未说这画卷内的秘术信息，但他看过原著自然知道，这定是那卷同样是意志秘术的‘列元术’了。
同为意志秘术，自然也有高低之分。
‘神眼秘术’对真神、虚空真神、永恒真神的用途都极大，需要虚空真神级别的意志方可修炼。
‘列元术’需要意志化圣方可修炼。
练成后足以令神王那等强者实力暴涨，即便在起源大陆也是最最顶尖的无上绝学，可以影响一方势力根基。
越是强大逆天的传承，想要得到的条件便越是苛刻，这也是符合宇宙运转的法则。
“也许是天意，令你得到断东河一脉的传承，终于让我下定决心，将神眼秘术和这画卷内的传承赠予你。”坐山客唏嘘道。
“这画卷你收起来吧。记住，只有练成《不死河》，你才能打开画卷去接受里面的传承。这样即便是接受传承不成，灵魂湮灭，至少还能再次恢复，不至于彻底陨落。”
“是。”夏至郑重应是，同时打定主意，接下来要先将《不死河》尽快练成。
断东河三大核心传承的《不死河》，对战力提升没有任何帮助，但只要练成即便本尊分身俱陨，灵魂湮灭，也能再通过所炼制的自身血液等媒介重新恢复过来。
这等于就是多了一次翻身的机会，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好了。这次叫你来，便是这些事。拿上画卷走吧。”坐山客挥挥手，示意夏至离开。
将面前悬浮的画卷收到世界戒指内，夏至接着却是取出一袖珍的椭圆形黑色球体托在手上。
“老师。机械的至宝被弟子砸坏了，烦请老师帮忙修复一下。”
“你倒是不客气。”坐山客摇摇头，伸手接了过来。
“嘿嘿。还有宇宙舟，弟子已经认主……”夏至又道。
只是刚开口，就被坐山客笑骂着打断。
“赶紧滚蛋……还想让我帮你修复宇宙舟？亏你真敢想！
你知道想要修复宇宙舟，需要耗费多少材料？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单单需要的永恒层次能量，整个宇宙海你去哪找？”
“老师，要是有足够材料，也有永恒层次的能量，是不是就能修复了？”夏至追问道。
“虽然不容易，倒是可以试试。”坐山客点头，“但是你修复它作甚？即便修好了，没有百万真神也催动不了……”
夏至一笑，“宇宙舟内有百万熔岩魔神。”
坐山客看着夏至，良久之后，才一字一句地说道。
“等你找到足够的材料，还有能把造化雷池填满的永恒层次能量……你再来和我说修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