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玉水鸢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怎么能想到啊！

何小燃知道，玉水鸢已经提前带入了母亲的角色，所以她已经开始替她心疼了。

虽然是被心疼的对象，是当事人，但何小燃的内心很平静，哪怕她自己想到曾经的过往，她都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怎么说呢？

当处于那个环境的时候，当她适应了那个环境的时候，习惯了那样的环境，就没有丝毫的恐惧和不安。

在离开孤儿院之前，她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处于那样的环境中，没有人对何小燃洗脑，但周围的环境对她PUA了。

说实话，何小燃觉得自己在那样的环境里如鱼得水，她总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对自己最好。

如果让她觉得有什么大触动的，可能就是她第一次看到被何时保护在角落的小怪物，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脸，白的快成了透明的状态，看到任何东西都是一脸惊恐，瘦到一脚就能被踹断骨头的样子。

其他的，她真的没有感觉。

“其实还好，”何小燃真心诚意的说：“我是一个挺能随遇而安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享不尽的福，受不尽的罪，不管在什么韩静，我唯一的原则就是活下去。”

华墨言突然开口：“但活下去很难。”

何小燃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活下去的标准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因为很多时候，为了活下去，需要抛弃人的良知和道德，在极端环境下，那些东西就是累赘，所以那时候已经顾不得讲不讲良心了，毕竟活着最重要嘛。”

她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在说昨天我吃了鱼、吃了肉、吃了排骨是一样的。

何小燃觉得玉水鸢应该把她在孤儿院时的经历想的太过悲惨了，何小燃觉得没到那个程度，她在孤儿院是苟的时间最长，吃的最多，所有人都瘦骨嶙峋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养的白里透红，红里透亮，最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环境是差了点，但活着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华墨言看了何小燃一眼，“我看你还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拳？那是在被送入孤儿院之前，琉璃岛基地培训的成果？”

何小燃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主要是她学的挺好，就是学习的时间实在是短了些，而且她学的时候年纪太小了，很多都是她后期摸索出来的，反正她也不需要参与什么比赛，核心是打倒对方。

她跟华墨言和华悬一交手，就已经感觉到了差距，经过前人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以及传统留下来的一招一式，确实更合理，更科学，也更有威力。

但没办法，她最需要的时候没办法系统学习，那时候她也只图能赢就行。

何小燃一直都知道差距是存在的，只是她很少有机会遇到正统学武的人切磋。

当然何小燃也相信人的潜力无限，在绝境中为了生存爬起来的人，跟正儿八经在优越环境中生存的人又是不同的。

如果有一天当她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即便面对比她更强大的人，她也绝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