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一大口血，马卡洛夫的身躯迅速萎缩，回复人形，他双臂俱断，身体龟裂，仿佛遭受了同级对手的数道重击。

林耀天背负双手，从空中缓缓降下，落在马卡洛夫身前。

“感受到了吗？这种力量？”

“你……你竟然……”马卡洛夫似乎领会到了什么，“我明白了！那些失踪的人，全都被你……”

“嘘……”

林耀天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嘴唇上，“所有忠实的信徒，都已经在天堂中得享永恒的荣光。”

“天堂？你他妈管这叫天堂？”马卡洛夫惨笑起来，“妈的林耀天，你可……真他妈的狠毒啊。”

“是……又怎样？”林耀天的目中陡然闪过一丝怨毒，与他那高洁出尘的气质大相径庭。“这个世界上，只有胜者才掌握真理，只有胜者才可定义正义。我胜了，而你……将会死在这里。”

林耀天直起身子，面带怜悯。

“最后，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形态吧，马卡洛夫，你可以展开你的天识。”

听到林耀天的话，马卡洛夫犹豫片刻，但还是如他所言，展开天识领域。

下一秒，马卡洛夫惊呼出声。

“你！”

在天识世界中，林耀天的身躯如同一只白色的火炬，正在疯狂地燃烧，在他身后，六对由纯白火焰组成的翅膀袅袅飘动，在那火翼之中，仿佛有无数人正在挣扎扭动，无数脸庞在痛苦哀嚎。

“你是……什么东西！”

马卡洛夫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既是直面死亡，他也不曾动摇，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在颤动。

“这是——神之姿态。”

林耀天的身躯升上天空，在那巨大的白色十字架映衬下，圣洁得如同高贵的神明。

“神？哈哈哈！”马卡洛夫狂笑起来，“林耀天，就算你赢了，你也不过是一个怪胎，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你……该死！”

林耀天双手高举，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白色长枪不断浮现，千万道圣枪密布天幕，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死亡的阴影。

“神罚！”

林耀天双手一按，降下最后的制裁。

“地狱尽头！”

无尽的长枪坠落，如同地狱深处那永无止境的酷刑，面对着漫天长枪，马卡洛夫脸上闪过一丝冰凉。

撑起身子，马卡洛夫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那好似负伤狂兽，要吞天食地的气势向上冲击，将无数长枪冲得崩裂开来。

他是北寒城之主，是曾经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他绝不会屈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可是长枪的数量实在太多，顷刻间，马卡洛夫渺小的身影已经被枪雨所笼罩。

发出最后的战吼，马卡洛夫迎着漫天枪雨，逆天而上！

“杀！！”

当……当……当……

晚钟悠扬，似是为他响起。远方，千军王神色萧然，转身离去。

钟声渐歇，北寒神城，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