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失了先机的前提下,他不能再咄咄逼人——黄董在董事会举足轻重,代表了非陈家本家的那一派系,他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陈景衔没有笑意地一弯唇:“嗯,是,远潇能力出众,这么个左膀右臂我当然不会舍得放他走。”
这就皆大欢喜了,黄董很满意,正要说话,陈景衔又接了句:“正好尔东在扩建海外市场,远潇有留学的经历最合适不过,不如就让远潇负责海外部吧。”
二叔脸色一僵。
陈远潇神情看起来还好,就是眼神闪了一下,手指有点捏紧。
陈景衔不能把人清走,但他能把人架空,丢到“荒无人烟”的国外去。
黄董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不懂他的意思,但他已经让了一步了,他不好再得寸进尺,只能含糊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事情就这么定了,这顿饭的后半段全是黄董在和二叔商量怎么不动声色地把钱还回去,陈景衔未再开口。
饭后,客人们告辞,陈景衔亲自送他们到门口,面色在屋檐下的灯笼映照里反而看不清楚,只能判断出他的视线落在陈远潇的背影上。
陈景衔声音很平:“齐远,你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齐远不明白:“什么似曾相识?”
陈景衔手指轻轻搓了搓,眸光晦暗,并未解释,转身回屋。
计云在客厅坐着,他轻巧地将人抱起来,上楼,随意问:“不是好奇我二叔吗?现在看完了什么感觉?”
计云发自内心说:“比我还能演呢。”
说跪就跪,说抽耳光就抽耳光,又是愧疚万分,又是诚惶诚恐,看起来既怂且窝囊,但在事情揭过后,他又直起腰版,刚才告辞的时候堪称春风满面,可见前面都是装的。
陈景衔脚步稳稳:“他比我三叔难对付得多了。”
计云深以为然:“这是一招釜底抽薪,以退为进,你看他反手就把他儿子推上来了,实际上他一点损失都没有,反而还洗白了,他以后都不用怕你再翻旧账了,因为这茬在黄董面前已经过去了。”
“所以说他难对付。”陈景衔从肩膀顶开房门,将她放在床上。
但计云没有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所以他不得不继续保持弯腰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