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将一张纸条双手递给陈景衔:“我们在这个旅馆找到他,就是他对半山别墅的桶装水投毒,但不知道他是不是庇护申老板的人?”
“抓来问问就知道。”陈景衔将纸条丢在桌子上,“今晚行动。”
“好的。”
齐远离开书房,看到陈莫迁站在门口,点头致意:“二少爷。”
陈莫迁颔首,然后进了书房:“大哥。”
陈景衔奇了:“你最近怎么总往家里跑?”他读大学以后就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公寓,平时没事不会回陈家府邸,“鸢也回晋城了吗?”
“回去了。大哥最近好像很忙,也要多注意身体。”陈莫迁将两罐胎菊放在桌子上,“加枸杞泡水,比你喝茶好。”
陈景衔微微一笑:“差不多忙完了,帮尉迟找个人而已。”他顺手拿起一罐胎菊打开,倒出七八朵在水里,“你不是在准备出国的材料吗?准备好了吗?”
陈莫迁拿起桌子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他敛眸:“准备好了。”
庇护申老板的人是苏星邑,孙家满月宴上制造爆炸的人是他陈莫迁,而对半山别墅投毒的人,是尉深。
一个一直被尉迟压着,只敢背地里做些小动作的私生子。
陈莫迁先齐远一步到那个旅馆,尉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还在街边小摊上吃肠粉,然后才回旅馆。
大概是为了隐藏行踪,尉深选的这家旅馆是路边最普通最破旧的24小时旅馆,旅馆楼梯很窄,灯泡昏暗,陈莫迁站在上一层楼梯,尉深转弯就看到他。
两人四目相对,尉深眉心一跳,预感来者不善,转身就跑。
陈莫迁从楼梯扶手翻过去,落在他面前,慢条斯理抬起手,手里是一把枪。
尉深不敢动了。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陈莫迁一步步往上走,尉深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到墙壁退无可退,他再次问:“你是尉迟的人?”
“你想杀尉迟?”陈莫迁到了他面前,却放下枪,淡淡漠漠,“我知道尉迟的行踪,消息我提供,人手你安排。”
尉深的眼睛纷闪。
陈莫迁缓缓地说:“我们杀尉迟。”
尉深盯着他,然后笑了:“好啊。”
……
陈莫迁没有自己的人手,他的人都是陈家的,要杀尉迟,就需要有个帮手。
十月里的一天晚上,尉迟从晋城赶回青城,要去接鸢也,车子开在去乡下的山路,他赶得急,殊不知的山顶已经蛰伏了一头野兽,就等着他经过。
陈莫迁站在半山腰,看着尉迟的车越来越近,眼底的色泽几乎与夜融在一起。
尉深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尉迟?你大哥不是尉迟的合作伙伴吗?”难道是黑吃黑?联手剿灭青帮后,陈景衔为了独占青帮的好处,反过来杀尉迟?
陈莫迁面无表情:“尉迟不配活着。”
尉深琢磨:“听起来,尉迟是跟你有仇?”
仇?
陈莫迁想到那天鸢也的话,是因为喜欢小梨花,所以才想分开她和尉迟吗?是吗?
他眸子晦暗,像盖了一层雾,叫人看不清他所有变化的情绪。
只听见他漠漠地说:“是。”
……
尉迟的车已经来到他们设定好的位置。
陈莫迁吐出一字:“撞。”
话音落下,那辆车就从山顶俯冲而下,自杀式的袭击,“嘭”的一声当场将尉迟的车撞飞!
尉迟完全是毫无防备,两辆车一起冲出护栏,翻在河滩上,碎裂的玻璃,刺鼻的汽油,为今晚的月色染上了一抹血腥。
“成功了!”尉深大喜过望,快步跑下山。
开车的司机和凌璋当场死亡,尉迟命大,竟然还能动,他挣扎地爬出车厢,手腕上的红宝石手串在黑暗里发着微弱的光。
陈莫迁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当初他会选这块红宝石原石,就是因为它能在黑暗里发出细微的光,鸢也喜欢星光,他送她一束光。
陈莫迁走下斜坡,到尉迟面前。
他送的是鸢也,尉迟怎么配碰?
他捋走了手串。
尉迟竟还有意识,想要抢回去,陈莫迁直接扬手,将手串丢进河里!
他用了无数心血做出来的手串,但被别人碰了,就没有必要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