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在人群中答应了一声,可马上就捂住嘴一溜烟的跑了,王知府终于颓丧的摔坐了回去,满脸死灰般的张着嘴。
“知府大人!现在知道怕啦……”
赵官仁得意的笑道:“我一直在帮你拨乱反正,真凶都递到你面前了,可你居然把屎盆子扣在本官头上,你究竟收了卞家多少好处,居然敢断我大顺朝的根基命脉,活腻歪了吧?”
“不不不!不是我,是他,全是他干的……”
王知府忽然指向台下的胡县丞,急声说道:“本府听信小人谗言,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说人证物证齐全,本府就顺着他的话说了,怎知……怎知他是诬告啊!”
“不是我!”
胡县丞也一下急眼了,摆手喊道:“张公子!不,赵大人您知道我的,我一直听您的安排啊,是那……是那卞家的卞香兰找到我,说有您的罪证,本官一时糊涂就信了!”
“来人!将卞香兰抓进来……”
赵官仁猛地指向了门外,早就等候多时的县衙差役立即上前,粗暴的把卞香兰给推了进来,但卞香兰却叫嚷道:“我乃端亲王儿媳,有婚约的郡王妃,我看谁敢对我无礼!”
“好一个郡王妃,本官今天不打你……”
赵官仁笑着指向了便宜嫂嫂,说道:“将张家寡妇和厨娘押下去,扒掉裤子各打二十大板,屁股打开了花再送回来,本官倒要好好看看,她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大人莫打,我说我说……”
厨娘连忙哭喊道:“卞家人给了我五百两,让我把毒粉送入醉仙楼,再构陷于您,他们本想让玉娘去送,但玉娘抵死不从,便强行掳走了玉娘,奴家害怕才这么干的呀!”
“我也说!我也说……”
张家寡妇急声说道:“一大早就有人来请我,让我辨认您的样貌,我认出您不是张天生,可他
们却不让我告发,让我等候他们的告知,也是卞家人,卞家的掌柜刘东生!”
“卞香兰!”
赵官仁指着满脸铁青的卞香兰,怒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让人把玉娘给我送回来,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人陪葬!”
“陪葬就陪葬!我卞家也不是软柿子,没这么好捏……”
卞香兰狠声说道:“姓赵的!你明知不关我卞家的事,你还一再咄咄逼人,不就是谢家给了你大把好处嘛,但这不是银子的事,你想灭我卞氏全族,你这是在逼我们跟你拼命!”
“卞香兰!我可从未说过你家是真凶……”
赵官仁背手说道:“本官办案向来讲求真凭实据,满堂的官吏皆可作证,我一直都在说事发你卞家外宅,但不无栽赃诬陷的可能,倒是你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还妄图构陷本官,真的是不打自招啊!”
“确实未曾说过,只说要继续深挖……”
钱同知微微点了点头,其他官吏也是纷纷点头,宋吃猪更是说道:“你们与胡县丞沆瀣一气,大可以问问胡县丞,张……赵公子白日里还曾说过,这事不能轻易下决断,从未说你卞家是真凶!”
“这事不能乱说,真的未说过……”
胡县丞也苦歪歪的点着头,这下卞香兰不但下不来台了,那脸色更是僵硬的发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此人未曾蓄发,口音与我朝不同,来历相当可疑,我不信他是什么黑衣卫!”
“全县城的人都知道,我头发让火给燎了……”
赵官仁蔑笑道:“算了!多说无益,醉仙楼的东家,你多备些吃食来,外面听审的百姓也别让人饿肚子,将你楼子里能吃的东西都搬过来,银子我来给,咱们边吃边等千户大人!”
“银子算了!只要大人您秉公办理,为小人洗刷冤屈就行……”
醉仙楼老板赶忙爬了起来,捂着屁股歪歪扭扭的跑了出去,官吏们对视了一眼后,钱同知便开口说道:“黑衣卫乃圣上近卫,陈千户各位也不陌生,还是等他来做个决断吧!”
“对!此等大事还是交给陈千户吧……”
官吏们纷纷点头赞同,王知府皱着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衙差们赶紧搬来桌椅,让众官吏纷纷落座,还多点了几盏油灯给百姓们照亮。
这种时代没啥娱乐活动,百姓们全都闲出屁来了,一听赵官仁要发吃的,直接将衙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有人搭梯子趴在墙头上看,简直比开庙会还要热闹。
“爹!您怎么来了……”
卞香兰突然惊呼了一声,只看乌泱泱的人群分开了一条道路,卞员外竟然被护院和三姨娘给扶了进来,小吏们纷纷起身行礼,毕竟人家是五品员外郎,买来的官也要给面子啊。
“哼~”
卞员外走到左侧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双手按着一根鹰头杖,瞪着赵官仁冷声说道:“老夫今日就是要来亲眼看看,这黄口小儿是如何构陷我卞家的,将御赐之物给老夫抬上来!”
“是!”
两名护院迅速抬上了一只长条箱,等打开之后里面盛着一块“铁瓦”,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许多字,众官吏见状居然慌忙聚集到堂中央,齐刷刷的跪下来山呼万岁。
“啥东西?”
赵官仁踢了踢跪在身边的一员小吏,对方急声说道:“快跪下!皇上御赐的丹书铁劵,坊间俗称的免死金牌!”
“我去!”
赵官仁傻眼道:“难怪老狐狸腰杆子这么硬,原来握着一块王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