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字军里钢铁之身的传承,莫非教会的骑士技里也有类似的技法?”
同一时间,王越在阿蒙德身体变化的时候,突然也在心里冒出来这样的一个念头。不过现在,对方已经认定了他就是教会的“异端”,阿蒙德两眼通红,一发力就鼓催了全身的力量,摆明了就是要和他决一死战,这种时候,王越也没什么心思去多想。
反正,教会的功夫种类繁多,向来就是神神秘秘的,有类似于铁十字军钢铁之身的传承,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王越干脆就借着两个人身形一顿的功夫,猛的吸了一口气,两脚立地不丁不八,整个人的精神一下放松,随后双手捏成空拳,缓缓摆出了一个架势。
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浑然一变,好像他的身体瞬间融入了某种神秘的存在,握拳如执锤。
在外人看来,他隆起的手臂,突然就在这一刻肌肉放松,青筋尽退,皮肤纹理间青黑色的金属色泽也突然变淡了不少,松松垮垮,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儿要用劲发力的意思。
啊!
但片刻之后,对面的阿蒙德豁然一声大吼,轰隆!一声巨响,空气炸裂仿佛火炮轰鸣。他脚下的地板彻底化作无数木屑飞溅出去,泥土翻涌,劲风呼啸,只是身子朝前一动,整个房间中的气流都发出了如同八级大风般的尖锐咆哮,好像平地涌起了一团龙卷风。
阿蒙德一瞬间的发力,斗大的拳头直出七尺开外,就如同是这个世界神话中的那一位山丘之王,手提着暴风战锤,朝着王越的所在之处凌空击去。
顿时间,整个训练室里,大风呜呜起舞,劲风如箭,哪怕是相隔几十米外的安德烈-舍普琴科几个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猎猎作响。
一拳之威,刚猛如斯!
而事实上,阿蒙德的功夫虽然高明,但也不至于厉害到这种地步。哪怕他练得是教会骑士技中号称力量第一的“泰坦之怒”,在正常情况下,他也绝对打不出这样的一拳来。
就如同劳伦斯的白银十字剑一样,今天来的这三个教会骑士,每一个人都练习有一种教会秘传的骑士技,但到底是火候不到,并没有能在现在掌握到其中的几分精髓和真谛。阿蒙德之所以能超常爆发出这样的一拳,原因其实就在那“异端”两个字上。
王越虽然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对方两个人认为他是异端的缘由,但到底还是低估了阿蒙德和戴步齐两个人对他的重视和憎恨的程度。
以至于,就在冲破他的精神力的同时,阿蒙德整个人就因为自身强烈的愤怒彻底爆发了浑身的潜力。这就好比医院在抢救心脏衰竭的病人时,一般都会进行肾上腺素注射一样,愤怒的力量一样可以激发出人类体内隐藏起来的巨大能量。
哪怕这种爆发的时间很短,一时一刻之后,爆发者就会因此而陷入一段时间的衰弱期,但至少在这时候,阿蒙德的体力是打着滚的往上翻的,甚至就连以往从来不能顺利驾驭的“泰坦之怒”的骑士技,他也能毫无障碍的施展出来了。
与此同时,王越眼见着阿蒙德一拳砸下来,他也是同时动了。骑士锤发力,一拳迎上去,顷刻间地面震荡,身体在一瞬间里从看似松弛的状态中猛然绷紧发力。东方武术中的内家拳法,只有在练到了松中有紧,紧中有松,松紧自如的地步时,才算是真正的入了门。
而且,王越这一拳,虽然用的是骑士锤发力的手法,但此时施展出来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一味的刚猛霸道,而是似缓实快,移动之间,全身发力,拳头上就好像是推着一座山似地。
下一刻!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撞在一起,拳头往上的衣服袖子全部绞缠在胳膊上,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绞得如同麻花一样,随后哧哧一阵乱响,转眼就化作了漫天蝴蝶纷飞,在冲天而起的劲风中四散飞舞——。
紧跟着,两人的拳头碰撞处,恍惚间似乎有大团的白气飞窜,就好像一瓢凉水兜头泼在了炽热的铁块上!这是一刹那,两人力量对冲,从毛孔里面带出来的一团炙热的汗水,结果刚一暴露在空气里,就被他们的力量彻底震散成最细小的分子,气化了。
王越哼了一声,一连向后退出七八步,这才站稳了脚步。每一步下去,脚下的地板就被踏破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到了最后一步,甚至脚上的鞋都露出了几根白生生的脚趾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人交手,一上来就退了这么多步。由此也足以见得,阿蒙德在彻底爆发潜力之后,力量究竟是何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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