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们出事不要怪她这个当妈的就好。

顾湛伤口深，养了几天，顾母来闹过几次，都被顾湛给打发走了，原因是他需要静养。

程阳回过一次山里，何大钱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不做梦了，就是喜欢对着她妈的牌位说话，一说就是一天。

程阳再次过来的时候，海棠就在门口站着，但是没有进去。

小影兽化成了小小的一只，像是一直小黑猫，一直蹲在海棠脚边。

这段时间程阳知道了影兽和海棠的关系，当年大阵松动，小影兽被它的父母推出来，小影兽就是个懵懂小怪物，多亏了海棠救了它，并且一直照顾它才能长大，所以影兽差不多就成了海棠的契约兽，会一直保护她。

这次也是为了保护海棠，想要用影阵代替海棠，救她出来。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他，老何这些年当爹有当妈的，其实过得也挺累的，你别看他整天笑呵呵的……”程阳看着里面上了香的人，在絮叨什么她都能知道。

海棠知道，何大钱这人看着五大三粗的，但是心特别细，尤其是对她，那个时候她受伤，他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自己都穷的没有什么钱，还把全部家本都拿出来帮她看病，等她伤好了，又把家里的几只鸡买了，给她凑了一些钱，问她够她回家的吗？

她做花仙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男人。

后来她留下，何大钱开心的像个孩子，知道她没家人还心疼了她很久。

她本来是想着，陪着何大钱走完这一世，可是没想到，女儿出生好像惊了天劫，为了他们父女，她只能离开。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没变模样，可是这男人脸上有了皱纹，就连背，都没有你那个时候挺直了。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特别好看。”海棠看着里面的人，好像还能看到当年的那人。

何束就好看，何束一半像母亲，所以何大钱也不会太丑，就是太胖了。

“你不进去吗？”

“不了，你爸爸胆子也小，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吧。”

程阳这才看到，在她家门口，多了一株海棠树，是她的本身。

程阳心下感动，开着门看着海棠缱绻的目光，“你看的到他，他却看不到你，你不觉得对他不公平吗？”

“不管我是妖还是仙，总归不是人，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在消耗他的寿命，只要他好好走完这一世，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程阳没有在劝说什么，毕竟对一个凡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命更加重要的，但是海棠是花仙，她的寿命上千年，时间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对何大钱来说却珍贵的很。

何大钱的善良换来了海棠的心，海棠也想用这种方式让何大钱寿终正寝。

说不出谁对谁错，但是却也验证了那句话，人和一切非人的生物，都殊途不同归。

程阳这会儿好像有些明白红凉的选择了，红凉是妖，不敢靠近林诺，海棠是仙，同样也只敢这么守着何大钱。

不论是人，是神还是妖，只要有所在意，就肯定会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