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颐和赤裸的脚,路上的雨水,她嘻戏般甩用脚甩着雨水,“王上,臣妾好冷啊,我们快些回去,皇后为了一个阉人,竟然不顾皇后之尊,在这大雨中席地而坐,可见这个阉人的分量,要比王上重呢!”
姜颐和的话让南霁云有一霎那间的愤怒,他的愤怒让我想起齐惊慕,齐惊慕知道我在乎别人多一些,也是这样愤怒,也是这样,恨不得杀了我在乎的人。
“阉人始终是阉人,就算分量再重,也是肮脏不堪的!”
南霁云的让浅夏的身体在我怀里抖了抖,终于有了反应,他的手拂上我的衣袍,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裳……
我的低唱一收,声音如水薄凉:“就算再肮脏不堪,也不会令我作呕,有些人看似干净,却令本宫无比作呕,到底谁才是最脏的,到底谁才是最肮脏不堪的呢?”
我身上所有的刺,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我不想咄咄逼人……我不想言语相激……
手还在拍着浅夏……
南霁云垂眸睥睨着我,我昂头与他对望,他竭力压制自己的妒忌……
他在妒忌,妒忌浅夏在我心中都比他重要……
巫羡轻咳一声,温言道:“殿下真是说笑了,要说这世界上最肮脏不堪的东西,那就属臣养下的蛊虫了,同类相食,活下来的可是沾满了鲜血的!”
南霁云双眸一眯,把怀里的姜颐和往地上一放,姜颐和双足落地,立马又跳了起来,往南霁云怀里钻:“霁云哥哥……地上好多雨水,很是冰凉!”
姜颐和身着一身薄纱裙装……雨水打湿她的薄纱,曲线毕露,紧贴其身……玉足溅上雨水……
南霁云没有理会她的叫唤,而是蹲在我的面前,与我四目相对,眼中的妒忌化成想毁灭的神情,压着嗓音说道:“姜了,无论你怎么挣扎,无论孤怎么折磨你,你都逃不开的,任何人在你心中重要,你始终逃不开与孤生死与共!”
“这个阉人……在北齐的时候,你为了他闹上肃沁王府,刺伤了齐惊慕和齐幽儿,孤一直以为除了你的弟弟,你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其实不然,这个阉人,你在乎,你把他当成家人在乎。这样的你,又多了一个软肋,孤在想兴许那一天,你所在乎的软肋就是逼你就范最强有力的东西!”
浅夏身形巨震,从我的怀中猛然脱离,挡在我的面前,横在我和南霁云中间,全身发抖,声音颤栗:“殿下,奴才也可以保护殿下的!”
刹那间,泪如雨下,眼泪和雨水一起落进嘴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南霁云眼中闪过一丝肃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声:“一个阉人,你能保护谁?你的殿下,她连她自己都保不住自己,就凭你,这样一个肮脏的人!”
浅夏以从未有过的奋力嘶吼,一字一句的反击着南霁云,“心不肮脏,就不脏……殿下说不脏,就不脏,南疆王……浅夏也是一个人,是有家的人,哪怕身体残缺,只要殿下不嫌弃,浅夏就不肮脏!”
南霁云眯起双眼,眼中的寒光四溢,“好一句不脏,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孤就成全你的忠心耿耿,来人哪……不要让他死了,好好的来伺候他!”
浅夏身抖如筛,还强硬着在我面前……还强硬的挡在我面前……
侍从闻声过来……
“呵呵!”我呵声低笑……
南霁云一个诧异的望着我,我唇角缓缓勾勒……慢慢的起身……
挡在浅夏面前,南霁云跟着起身,我轻轻拉下腰带,含笑的问道:“王上,不如让你的侍卫,来伺候伺候本宫如何?”
腰带落地,闻声而来的侍卫止住了脚……
南霁云双眼瞬间血红,龇目凶狠,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姜了,你在说什么?”
腰带落地,紧跟着腰封落地,我浅笑依依,“本宫说,本宫寂寞,也需要别人来伺候!”
我说的是那么无关紧要,说的是那么无关痛痒……
“你怕你的侍卫寂寥,需要用本宫的家人去让他们发泄,既然本宫的家人能做得,本宫就能做的,王上,你说是不是呢?”
浅夏俯在我脚边,拼命的摇头,嘴里叫着:“殿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奴才不过是一个奴才,跟狗一样的奴才,您不要这样羞辱自己……”
我对他吼道:“就算你是一只狗,也是我养的,没有我的允许,别人休想动你一下,除非我死了!”
浅夏泣不成声,俯在地上……
南霁云手上的力,恨不得把我的下巴给捏碎了,他说话的气息喷到我的面上,似咬碎了后槽牙,恨道:“姜了,你就这样羞辱孤?你又在逼孤,你把孤的尊严又一次践踏着!”
雨水眼泪,我已经分不清了,我想笑,下巴吃痛,让我笑不出来,可是我努力的让自己的眼角弯曲。
“南霁云你都把我逼到什么路上去了,你还来说是我在践踏你的尊严?你的尊严从来不是我践踏的……”
南霁云头上的雨伞,已经遮不住雨水,我和他两个人,就像两个互相厮杀的困兽,他的武力源源大于我,而我撑着一口气顽强抵遇!
南霁云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大雨也浇不灭:“姜了,一个阉人让你如此,孤让你喜欢就那么难?”
我慢慢的眨了一下眼,仿佛现在的世界里,只有我和南霁云两个人……
周围除了雨落地声,就连正殿的大火都落了陪衬……
“王上,你不是说把我从你的心里踢出去,不再喜欢我了吗?现在质问什么呢?难道因为你看见我宁愿去让别人来伺候,也不愿意委身你身下,你疯狂的愤恨妒忌了吗?”
南霁云蓦然松开手,用手背狠狠的扇在我的脸上,手指着我,恼羞成怒,道:“姜了,你脱,孤在这里看着你脱,孤在这里看着你为了一个阉人,置一国之后的身份于不顾!”
我真的会脱,我的手慢慢的举起来,拉着衣襟……
姜颐和上前一把抱住南霁云的手臂,边看我,边火上浇油:“霁云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小姐姐是一国之母,怎么可能伺候侍卫,怎么能让侍卫在这么个大庭广众下近她的身,一次性还这么多,你要置南疆的颜面为何地啊!”
南霁云似陷入了暴戾的状态,“让她脱,孤就要看看她为了一个肮脏的阉人,把自己献给别人,让别人来羞辱自己!”
湿衣粘在身上,不如干衣好脱,我平静的慢慢地,把手臂从衣袖中抽出,外袍衣裙脱在手中……
手拎着衣裙,穿着一里衣,往南霁云面前走了两步,对姜颐和道:“本宫是一国之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呢?不要跟本宫攀上任何关系,本宫嫌你脏!”
姜颐和暗瞅了一眼南霁云,见南霁云未动,未语,既然大着胆子过来,讥笑道:“小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可是整夜整夜的伺候王上,腰酸着……腿软着呢……待小姐姐被别人轮流伺候,可一定要撑得住才对得起你这倔强的个性啊!”
“啪!”我伸手掴了过去,厉声道:“本宫跟王上说话,有你什么事情?你不过是一个夫人,品阶低得连个宫女都不如,有什么资格横在本宫与王上中间指手画脚?”
姜颐和被打,捂着脸,后退娇滴滴的去靠南霁云的怀,委屈道:“王上,臣妾只不过顾及南疆的颜面,小姐姐就如此……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如此……”
南霁云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我慢慢的把手中的衣裙,翻手倾覆衣裙落在他的脚边,“王上,美人误国,您可要悠着点啊!”
冰冷的雨水,寒冷刺骨,但心跟着凉了,也就不觉得寒冷刺骨了!
南霁云忽然笑起来,看进我的眸子里:“姜了,接着脱,孤就不信了,你真的会为这个阉人什么都不顾!”
“有什么不信呢?”我轻吁一口气,抹了一把进了眼睛里的雨水:“王上,好好在一旁欣赏,就如本宫欣赏你与颐夫人云雨一样,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我伸手去脱里衣,里衣从肩上脱落,雨水直接打在肌肤上,比隔着一层衣裙要痛的多……
退至至胸口……
“嘿嘿!”浅夏几声不着调的低笑,让我的手停了下来!
我转身望他的时候,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身体,从巫羡手中拿过雨伞,苍白的脸滚着雨水,慢慢的向我走来,我张了张嘴…就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执起我的手,把伞柄放在我的手中,握着我的手,想让我紧紧的握住伞……双手包裹我的手,带着一种我不懂的洒脱,说道:“殿下,下雨了,记得出门的时候带伞,秋日里寒气重,秋雨更是刺骨,殿下本来就很瘦弱,若是得了风寒,胃口不好就会更加瘦!”
我眨着眼,满脸水迹,“没关系,有浅夏记着带伞就可以了!”
浅夏对我笑了笑,慢慢的松开手……我,我手中的雨伞仿佛有千斤重……我差点握不住!
“殿下,保重!”浅夏说完往院子中,凉亭中的石柱上撞去。
我的胸口一下钝痛,半天没有喘过气来,张着嘴……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待反过来的时候,浅夏的身体已经缓缓的滑落……
我丢了雨伞……疯了似的跑过去,“浅夏!”
扑通一声,我跌落在满是雨水的院子里,雨水被我溅起……模糊了我的眼……
浅夏就在我前方,额头上涌现的血液,被雨水冲刷着,雨水流到我的手边,带着浅夏的血……变成了红色的雨水……
我连滚带爬的过去……把浅夏抱在怀里,用手捂着他的额头,胸口起伏,心里钝痛的嘴角都在打颤,恨恨的质问他:“浅夏……浅夏……为什么要这样,我能护得住你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