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7蛮荒:祈尘白死(2 / 2)

姜了 荒芜人烟 3389 字 2022-09-29

“我顺便再把蛮荒统一了!”我的眼瞳深眯,看着这高耸的宫墙,言语仿佛带着说不尽的浓浓的嘲讽:“从此以后,这样名垂千古,才动听!”

羌青额首浅笑:“祝你成功,成为蛮荒女王,统一蛮荒十六国!”

统一蛮荒十六国,话说说,何等艰辛的事情?去哪里找到骁勇善战的人?

去哪里找到不要命可以侵占他国的将军,找到了,我又怎么能把他们控制得住?

苓吉可敦本来就不是善茬,哥哥驳回了她的一国两制问题,她就怂恿蓝从安和哥哥说道说道。

冉燕地兵在涿州城外,哥哥的兵在城内,我不知道哥哥怎么样处掉蓝从安和苓吉可敦……

我只知道事情来势汹汹的时候,原来是无人可招架的,羌青曾经提醒哥哥,蓝从安知道他杀了冉燕可还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什么样的下场?

苓吉可敦当场质问,蓝从安满目痛苦。

哥哥便成了众矢之的,苓吉可敦气的发抖,手指的哥哥,一国之后所有的优雅都被她抛出脑后,破口大骂:“狼心狗肺都没你这样的,祈尘白,冉燕到底有何对不起你?你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哥哥直接没有否认,只是微微欠了嘴角:“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要当帝王者,就必须心狠手辣,冉燕现在已经是冉魏版图之内,说再多话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又何必呢?”

蓝从安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摇着头哭着问道:“夫君,我母后说的都是真的?”

哥哥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达目的不罢休,当你那天嫁给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自己会一无所有!”

苓吉可敦上前一拉,把蓝从安拉到她的身后,她挡在了蓝从安身前,声音异常冷冽与噌恨:“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可以稳稳当当的坐稳江山?本宫告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即将是本宫的,就算是你补偿给本宫的!”

哥哥眼中闪过幽芒:“苓吉可敦一直想当女王的是谁,你比我心里更清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你肯定不会放过,不过,我没打算把这江山给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我自然而然的要把它好好牢牢的抓在手心中!”

苓吉可敦满目的冷怒和杀意蔓延:“你是抓不牢了,本宫不会放过你,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留着你就是留着祸害!”

哥哥目光越过苓吉可敦看向蓝从安,温润如玉的笑犹如从前,低声的温柔,仿佛永远是那最情深的情郎:“朕该死也会把您先杀了,您说怎么样?苓吉可敦!”

“你说什么?”蓝从安在苓吉可敦身后满目震惊,眼中悲泣:“夫君你要杀了我,我的母后?你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杀了?”

哥哥没有否认,最深情的眼眸,变成了最寡淡的注目:“是啊,谁阻碍我,我就杀了谁,包括你在内!”

冰冷薄凉冷情的声音让蓝从安如坠冰窖,越发摇摇欲坠,拼命的摇头不选择去相信:“夫君,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我就是这样的人!”哥哥冷寡的提高了声调,冷傲道:“男人都善于伪装,你自己看不透,怨得了谁?你以为朕想娶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跳板,朕利用你得到今天所拥有的一切,若不是你,朕能拥有这一切吗?”

哥哥像一个拥有千军万马的得意,拥有了至高无上江山的得意,“不能,没有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与朕无缘,朕一直都很感激你,感激你的傻,感觉你傻乎乎的让朕拥有了这一切!”

“你的父皇,是朕让人杀的,釜底抽薪借刀杀人,慕容彻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让你们傻乎乎的以为大夏要荡平冉燕,让你们傻乎乎的以为慕容彻真的为了得到朕不择手段!”

“蓝从安!”哥哥像个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浑身沾满了阿鼻地狱的鲜血,面目可憎的叫着蓝从安,“你真是傻,朕曾经是皇子,就算你是公主又怎样,没有国色的容颜,没有妖娆的身段,朕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要不是你身后的冉燕,朕不会多看你一眼!”

蓝从安突地一下子,再也站不稳跌落在地,都捂着肚子,满目痛苦夹杂着不信,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像怎么也止不住一样。

苓吉可敦真是强大无比,一直挺立着,见蓝从安摔倒在地,只是冷言道:“从安,给本宫站起来,不要在这种人面前丢失我冉燕应有的气度!”

蓝从安拼命的摇头,声带哀悸,凝噎,道:“母后,儿臣站不起来了,儿臣不孝,让母后失望了,让父皇深受其害,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无法挽回这样的错,只能以死谢罪!”

她捂着肚子的动作,很像我捂着肚子的动作,雷鸣之际,我的瞳孔聚紧,我刚欲张嘴,却看见殷红的鲜血从蓝从安身下来流了出来。

她怀了身孕,因为情绪的波动,刚刚又跌落在地,肚子里的孩子,不保了,她一定没有告诉哥哥她怀有身孕。

如果她怀了身孕告诉哥哥,哥哥定然不会要了她的命,他会选择做到滴水不漏,他一定会选择做得滴水不漏的。

哥哥也看见她身下流出来的鲜血,他的目光表明他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神情淡漠,只是目光闪了一下。

他曾经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因为那么一点点喜欢,他说他有了阳光,可是他绝情起来,决定亲手毁掉这阳光!

苓吉可敦一下子扑了过去,双手沾满了鲜血,对着哥哥大喊道:“叫太医,给本宫叫太医……”

我把目光看向羌青,他对我机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似在说已经不可能了,救不回来了。

哥哥没有叫太医,而是木木的走了过去,从袖笼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蓝从安面前:“以死谢罪,朕把刀子给你准备好了,开始吧,正好陪着你的孩子一起去死!”

他薄情寡义的样子,让苓吉可敦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苓吉可敦随手拿起那把匕首,站起身来,抽出匕首对着哥哥就来……

哥哥自然去躲闪,蓝从安却坐在地上笑了,冷冷的笑了,笑着笑着,变成狰狞的桀桀笑声。

女人想死了,随身携带的簪子,是锋利无比的,她轻轻一抽,青丝落下,簪子抵在咽喉跳动之处,“母后,儿臣不孝,让冉燕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让母后过着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一切皆因儿臣的为爱冲昏了头,儿臣愧对蓝家列祖列宗,死了向他们请罪!”

“不要!”苓吉可敦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舍弃了哥哥,蓝从安笑得眼中含泪簪子狠狠的插进咽喉,刺破了咽喉的血管。

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流,哥哥脚下的步子微微上前,蓝从安自嘲看着哥哥,眼中带着无尽的悔恨,张了张嘴:“本以为你是毒药,我甘之如饴饮之,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没想到你是最锋利的刀,你只想要我的命,不想要我的人!”

苓吉可敦把蓝从安紧紧的抱在怀中,蓝从安沾了鲜血的手摸了摸苓吉可敦:“母后,儿臣错了,对不起......儿臣真的错了....”

苓吉可敦手还没有反摸她的手,蓝从安悄然的瞌上了眼,手滑落下去,在恨意滔滔中永远的闭上了眼。

苓吉可敦像一个失了孩子的母兽,把蓝从安轻轻的放在地下,用衣袖擦干她眼角的泪水,自己眼中除了恨什么也没有,边擦着眼泪,说道:“从安,为了这种男人哭泣不值得,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泣,这种男人,除了他自己的什么都看不到!”

哥哥侧身后退了一步,抬手之间,触碰到桌子上的花瓶,阴戾地说道:“苓吉可敦说的可真对,朕不值得她流眼泪,您不要觉得惋惜,您去陪她就好了!”

手落下,桌子上的花瓶掉落地上,剧烈的声响,过后,苓吉可敦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外乱箭飞舞,苓吉可敦算了一生的女子,全身像马蜂窝一样,挂满了羽箭。

哥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还喜欢赠送给您的大礼吗?朕故意让您知道冉燕可汗是死在朕的手上的,您聪明了一生,毁在朕的手上,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苓吉可敦回答不了他,哥哥露出浅浅微笑,就如一个食人的恶鬼,食人之前,用力的迷惑他们。

苓吉可敦倒下了,还想伸手去够蓝从安,可惜她够不着了。

哥哥蹲在地上,也没有站起来,而是缓缓的坐在蓝从安身旁,把她的头,轻轻的移在自己的腿上,把她脖子上的簪子,慢慢的抽了出来,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把她散落的青丝,重新挽了一个新的发髻。

声音呢喃低语,擦着她脸上溅下的鲜血:“不怕的,我会到下面向你赎罪,从安,我知道你怀了身孕,我这个人不配拥有孩子!”

他说着把蓝从安手拿了过来,紧紧的握紧她的手,先前的所有的强硬都化了虚无。

一瞬间他犹如油尽灯枯一般,大口的鲜血无声无息的往外吐,他的鲜血和蓝从安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没让眼泪落下来,他看着我,我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他的另一只手,指腹轻柔的划在蓝从安脸颊上。

“九儿,以后要勇敢,在这世界上,你只有你自己!”

哽咽地点了点头,“没有哥哥,我照样能生活得更好,真的!”

哥哥微微的叹了一气,欣慰的笑了笑:“九儿长大了真好,哥哥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从安了,哥哥到下面请求她的饶恕!”

说着他慢慢的靠在蓝从安身上,眼角划过泪水,嘴角微扬,似又变回了温润如玉的少年,声音朗朗如玉:“九儿,我死后把我烧了。床头有一个盒子,把我的骨灰和他的搅拌在一起,以做弥补今生与他的一句玩笑话!”

我本能的去摇头,肩膀一重,肩膀上的手,卡住了我的头,让我怎么也摇不下去,羌青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怎么做,你归去吧!”

哥哥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最后笑容凝固,似摆脱禁锢变回了曾经陌上如玉温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