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尽快离开这个皇宫?”楚长洵随手丢给我一个包裹:“先把衣裳换了再说!”
还给我拿了衣裳,我内心略略震惊,楚长洵一转身,特别君子的说道:“赶紧换吧,爷虽然喜欢美人,保证不趁人之危,在别人换衣裳的时候偷窥!”
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就开始脱衣裳,他给我的衣裳也是黑色的,他自己白色的我黑色的,搞得跟一白一黑情侣似的。
换好衣服,手往他肩膀上一搭,“带个路速战速决,真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楚长洵用折扇敲了敲我的手背:“赶紧把手拿开,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等一下会不会让你的手折断!”
我把手一收:“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对了,这皇宫的女人都让我在你面前说好话呢,都想把蓝梦晴这朵白莲花给摘掉,她的存在,太威胁人了!”
楚长洵偏头朝我微笑:“说好了是你杀,说好了我带路,你欠我一个巨大的人情!”
我立马咧嘴一笑,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赶紧走,我这人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楚长洵被我打了一个趔趄,伸手揉了揉肩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看看你,刀枪剑戟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会,你这懂得有点多,将来谁要做你的夫君,不得被你压的死死的?”
我对他眨了眨眼睛,手指着自己鼻子上:“你搞错了,琴棋书画我不会,吹拉弹唱我更不会,我只会刀枪剑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琴棋书画,离墨琴棋书画那才叫好,我呢,每一样只会做一丢丢,这还是外祖父特地找来师傅让我学的。
以前在大天朝的时候,没有这待遇,一朝魂穿之后,有了这待遇,忽然发现这种东西要看天分的,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于是就学会了那么一两个曲调,会写那么一两个字,会画那么一两副画而已。
楚长洵波光潋滟的双眼,散着幽静的光芒,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猜我有没有认错人?你猜我的眼光是不是真的很拙劣?”
“混蛋东西!”我低声骂了一句,率先就走,不再理会这个人,我猜什么猜,这世间上的事情有什么好猜,不都是让我死我让你死,看谁技高一筹嘛?
楚长洵紧紧的跟在我身侧:“混蛋骂谁混蛋呢?求人办事?怎么别人要看你的眼色了?”
我轻轻一笑,连讽带讥:“你是七国公子,威名响彻七国,所有的人为你马首是瞻,以见你为荣,你多了不起啊,你跺一跺脚,七国所有的君主都要抖三抖,你要去哪个国家,那是做得宰相之职,我说,你到底跟着我有什么目的啊?我倾国倾城让你朝思暮想不忘了?”
楚长洵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别说,自从见到你,我就念念不忘了,所以费尽心思的跟着你,想着看看能不能把你捡回家,早就跟你说了我家美人太多,你的性子泼辣,可以替我好好管制美人!”
我对他挥舞拳头,他身体一斜躲过我的拳头,紧了紧拳头:“永远有多远你现在给我滚多远,我俩现在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求你帮忙了,我自己找!”
“这就生气了?你不像小心眼的人嘛?”楚长洵言语之中出现了一丝诧异:“我实话实说你也生气,你这小心眼小心的也没道理!”
嘴角凝住,眼神刹那间冰冷:“要不是杀不了你,我早就对你动手了,楚长洵你话太多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无敌很寂寞!”楚长洵潋滟风华的双眼,就像我的眼睛眨了眨:“知道太多也不是我的错,我这个人有个缺点,特别护短,如果你要成为我的人,在这七国之中,随便你横行,杀了人算我的,摆不平,用我的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一毫,如何?”
我又不是无知的小姑娘,被人随便一说芳心暗许,找不到天南地北四个方位了。
“滚蛋吧你!”我直接没有好话冲了过去:“你有本事你的本事大着呢,先去杀一个人,杀完之后我就信你!”
“杀完之后你就信我?”楚长洵眼睛直盯着我道:“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信任,从你母后和你姐姐死了之后,你的眼睛里只有愤恨,隐忍,还有一丝急躁!旁得倒是什么情绪也没有!”
心中有些烦闷,楚长洵跟拿刀拨开我的心里似,直接戳中了我的内心深处。
我一言不发盯着他的脸,楚长洵缓缓的又说道:“你那么急想离开这里,你是想要回到离余,在此之前,不是你的外祖父,你根本就不会离开离余,你害怕他受到牵连,自己手上又没有兵力,你才会离开离余,用终离墨的身份嫁到嘉荣来。”
“但凡你手上有一丁点人,但凡你外祖父没有因为离余皇后和长公主的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会让自己死在半路上,转道重新回去,杀了离余皇上和继后!”
“正如你口中所说,离余颠覆跟你无关,哪怕他国破了,也跟你没关系,你从一出生在乎的人就那么一两个,你从来不在乎别人,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固守城池只在乎你自己!”
我闭了闭眼,慢慢的把手掌圈起来,冷冷的睨着楚长洵:“很了解我对吧?说了这么多废话,我帮你管理美人是吗?好啊!聘礼先下好,本宫瞧着欢喜,自然而然的就跟你私奔了!”
楚长洵神色变都没变,呵呵的笑了起来,伸手抹了一把我的头,径自我而过,“一言为定!”
我全身绷紧,死死地拽着拳头,跟在他身后,我时时刻刻在注意,该如何把他一招毙命了。
哪怕我跟他只是一步之遥,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他给杀了,这个人强大到什么程度,我真的不知道!
月色缭人,楚长洵在皇宫里行走犹如无人之境,无数次错开巡逻的侍卫,穿着这么一个骚包的白衣裳,没有人发现,这个人自信的让人害怕。
蓝梦晴住的院子不算偏僻,也不算明亮,楚长洵终身一跃跳在宫墙上,把手递给我,我直接忽略他的手,从地上跳了上去。
楚长洵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甩了甩,坐宫墙上直接轻身一跃,越到屋顶上,我也跟了过去。
他极其优雅的蹲在屋顶上,屋顶上的瓦片,揭开,屋内透出光亮来,垂目向下,可以看见蓝梦晴正在屋子里慢慢的来回走,一脸忧思。
楚长洵用手臂碰了碰我的肩膀:“拿着这个,神不知鬼不觉,死了之后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借着光亮一看,他手中拿着一个很细的管子,我伸手接过来,管子是绿色的,有点像一节绿竹子:“你的医术那么高超,我怎么没在七国之中听到你?”
这个人对我摸得门清,我对他一头雾水,太不公平了。
楚长洵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抛根究底不是一个好孩子,你不是说要杀人吗?我都提供给你杀人的利器了,你怎么就犹豫起来了呢?”
我笑了一声,极轻:“我一研究你的时候,你眼中的光芒就是不一样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回了我一个微笑:“没有为什么,没有一个男人希望一个女人对他了如指掌,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自然也不希望有个女人很了解,所以目光偶尔复杂了一些!”
睁着眼睛说瞎话,对他白了一眼,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手中的管子,不打算理他了。
管子一头塞着东西,我用手轻轻的把塞住的东西一拔,一股清香袭入鼻尖,味道挺好闻的,我愣是没有闻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打算再闻一下的时候,楚长洵伸手一挡,脸色有些严峻:“你这是打算自己找死吗??”
我的手慢慢一倾,管子里有粉色的粉末,到了出来,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这是什么味道,像桃花梨花或者其他都不像。
一毒药被搞得这么香,有意思吗?
“这个是什么原理?不可以当场毙命,大概几日能死?”粉色的粉末直接落在蓝梦晴头上,她并没有当场毙命。
楚长洵却告诉我他会死得无声无息没有人能查得出来,那它的原理是什么?
楚长洵把瓦片重新安好,微微一叹:“药效,你应该知道要挥发完之后,才会达到顶级的效果,现在该回去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拽住我的手腕,似知道我手腕上有伤一样,拽的极轻,问我:“要不要在这皇宫里,飞舞一圈?抓到算我的?”
我用手拨开他的手:“小命要紧,我这个人特别惜命,咱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如果你要向我讨什么情的话,等蓝梦晴死了之后再说吧!”
“用完就丢啊你?”楚长洵如控诉一般。
我直接跃身而下,理都不理他,回去的路我自己认得,一路上,我知道楚长洵一直在跟在我身后,像一个护卫一般。
可惜我一点都不领他的情,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回去之后倒床就睡,第二天清晨,熙熙攘攘的声音把我吵醒,我起身开门,秋景连忙进来让我穿衣,边穿还边道:“王妃,昨天晚上皇宫进了刺客,蓝姑娘昏迷不醒,皇上正在彻查皇宫!”